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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始末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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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的荣光已华丽亮相,【椿姬】的美艳无与伦比,在这个不问出身、不问过去的地方骤然出现的绚烂椿花让人本能升起了探究心。

这是被无上美丽撺掇出的求知欲。

其实中也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驱使着【中也】化身花魁?

刚刚他们两个对视那一眼,他瞧得出【中也先生】心态几近崩溃,他几乎认为对方会当场破碎。虽然最后【中也先生】顽强的坚持住了,但是他分辨的出【中也先生】很不情愿当这个花魁。

既然不情愿,为什么还要坚持呢?其中到底有什么内情?

“因为对四魂之玉势在必得吧。”太宰治突然开口,“【中也先生】可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他在这个陌生时代唯一笃定的穿越时空方式就是食骨之井,而穿越食骨之井必须要有四魂之玉做媒介,所以他才如此拼命吧。”

“你说,【中也先生】知晓【太宰先生】也掉落此世界了吗?”中也好奇询问。

“从古至今欢场都是信息流通最快速的地方,即使最开始他不知晓,来到花街也该知道了。”停顿片刻太宰治捎带不情愿地说,“大概就是知晓了【太宰】也在这里,所以他谋取四魂之玉的心情才更加坚定了。”

瞧着太宰治那副好似吃了十斤黄连的苦瓜脸,中也十分无奈,对于太宰治和【太宰治】的关系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明明双方默契十足,偏偏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明里暗里不阴阳怪气两句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瞧着‘太宰治’两个相处折磨的根本就是他们这些旁观者。

人道是:“同类相斥”。

这句话放在‘太宰治’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毕竟互为同位体的他们可不就是彻彻底底的同类人嘛,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将双方相斥展示了个淋漓尽致。

话回正题,他们此刻应当探究的是【中也】为什么潜伏在花街,而不是思考太宰治们令人胃疼的相处方式。

中原中也道:“说起来,【春源屋】到底是藏着什么东西?竟然要【中也先生】这般大费周章。”

他们降临此处的时间尚短,所掌握的信息不足,只能依靠大正和彼方战国两下结合提取所需的信息,因此想要完全推断出【中也】的异常有些难度。

太宰治摸索了下巴,说道:“微妙啊。”

中也疑惑歪头,“什么?”

太宰治慢条斯理地开口,“【中也先生】要找的大概是【春源屋】中的人,但是他不清楚那人的具体身份。按照他的性格寻找之时绝不会波及旁人,所以不采用暴力方式走正规途径话,他就只能作为客人进入【春源屋】……”

讲到这里中也也已经想明白了,他自然而然的接着太宰治的话茬说了下去,“按照【中也先生】的性格,做嫖|客就更加不合适了。加之他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模样,只能一个个排查,作为客人夜夜寻找新人而不与之发生实质关系很快就会被人关注,届时寻找也会受阻,所以客人这个选择是下下策。此外要是顶替了屋中的男性工作者潜入,也不合适。游女屋中的男性除了老板,大多只能在固定地区活动,不能随意踏足屋中各处,所以这种情况下还不如干脆用女子身份混入游女屋来得方便。”

太宰治点头,“其中也有些投鼠忌器意味在,他要找的大抵不是人,而是人手中的东西,害怕时间长了东西会发生意外,所以才孤注一掷选择这种方式潜入。不过为什么要成为花魁?要寻找东西这个身份太显眼了。”

太宰不解的地方,中也倒是能够解答,“游女屋里面阶级分明,低级的游女是没有私人空间的,只有花魁才能拥有自己的空间,同时拥有很大的自主性,可以说只要不掀翻游女屋让老板给更换足袋都可以。虽然在大见世,预备花魁也可以拥有单人房,但是没什么自主性。”

“看样子,【中也先生】很急迫啊。”

【中也】抛开羞耻迫切的换取自主性进行寻找,足以见得他的急迫。

一时间太宰治倒真有些好奇【中原中也】到底在找什么了。

关于【中也】潜入花街的始末缘由,太中二人已经剖析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有些细节问题因为信息不足没有探清。

其中就有导致【中也】如今境况的直接原因——他在寻找之物。

事情要从数月前说起。

在【中也】告别了杀生丸主仆二人之后,就拿着邪见给画的地图前往了枫之村,他当时在前往伊势神宫的路上,所以距离处在武藏大原和相模交界的枫之村颇远。

于是他一面朝着枫之村赶去,一边在路上摸索四魂之玉的痕迹。

凭借着他对四魂之玉的些许了解,在来来往往的非人之物中收集着四魂之玉的信息。

然后他发现关于四魂之玉都是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其中最多的是关于四魂之玉功效的传说,至于四魂之玉到底在哪里?谁见识过真实的四魂之玉?这种实用信息少得可怜。

总之,为了赶时间以及从妖怪口中探查四魂之玉的信息,他选择了走人类难以涉及的荒僻捷径,绝大部分时间除了他之外根本看不见一丝人影,因此他错过了【太宰】崛起的信息。

到了枫之村之后,他从年轻的枫巫女口中得知了关于四魂之玉失踪的始末,对于四魂之玉的下落枫也难以说清,这让他寻找的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所以彼时的他为了寻找四魂之玉已经耗费了心力,自然没工夫去枫那里探究其他信息,于是他再次错过了知道【太宰治】也在战国的机会。

之后他流落在武藏大原上寻找着四魂之玉可能出没的地区,甚至连神道那边他都去拜访过几次,只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最后,只能将期望寄托于妖怪之上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一路以力服妖的道路上,他终于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传说中的大妖怪、西国的犬大将、已经陨落的斗牙王,他的随从中有一个博闻强识消息灵通的家伙,对方很可能知晓四魂之玉的下落。

然后,【中也】的寻找变成了寻找犬大将的随从——冥加。

冥加,一个极度狡猾、极度惜命,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作为妖神至理的跳蚤小妖怪。这样一个会苟的小妖怪,寻找起来也不比四魂之玉好到哪里去。

唯一好些的是,冥加确实存在,而四魂之玉委实虚无缥缈。

费尽千辛万苦,【中也】终于在一座荒僻村落中找寻到了冥加的踪迹。

这个以鲜血为食的跳蚤妖怪无法离开活物生活,尤其是他最爱的食物是人类的血液,因此在人群中寻找到它的可能比在妖怪中要大得多。

已经寻找出经验的【中也】在确定了跳蚤就在此处之后,故意用自身的血液做饵引诱冥加上钩。

事实上,【中也】的谋划很是成功,身负荒神他的血液含有巨大的力量对于非人之物的如同罂|粟,只是闻到就理智全无。

冥加这个老奸巨猾的小妖怪纵然再怎么小心,到底也还是妖怪,一个以鲜血为食的妖怪。面对这极致的诱惑,理智动摇的厉害。

不过,他到底是活得久了对于送上门的美食他抱有极大警惕,他并没有大咧咧的送上门去,而是跟在觅食的大部队后面想要浑水摸鱼捡个漏。

只能说这老家伙委实聪明,如果换个人说不定确实会将隐藏在一众庞然大物身后的小妖怪忽略过去。

可是这本就是为他设立的陷阱,纵然他万般小心,但在跳上【中也】身上的那一刻,【中也】就知晓了他的踪迹。

自此,【中也】的目的达成了。

彼时【中也】有多开心,冥加就有多么错愕。

小妖怪非常识时务,在瞧见【中也】挥挥手就将被血液吸引而来的妖群给碾成肉泥之后,彻底放弃了反抗的打算。

然后,但在【中也】开口说出目的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人的目的就是自己,什么浑水摸鱼来顿大的,他分明就是自寻死路。

好在,【中也】的目的是要询问四魂之玉的信息,而不是要他的命,这就给了它筹谋自由的机会。

因此冥加对于【中也】的询问十分配合,他顺从地回答【中也】关于四魂之玉的询问,甚至主动带领他寻找可能知晓四魂之玉下落的妖怪,首当其冲的就是朴仙翁。

作为被冥加坑害的朴仙翁,他与冥加到底是同事一场,同为斗牙王的家臣他对于冥加的本性一清二楚,所以他也没卖关子直接就告诉了【中也】关于四魂之玉他所知晓的信息。

同时,【中也】也从朴仙翁那里确定了此世能够穿越时空的也只有食骨之井。

总之,冥加可谓是不遗余力的协助着【中也】,但这不意味着冥加认命了,这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一直在谋划着从【中也】身边逃离。

只要他能从【中原中也】身边逃脱,他就有信心让这人再也找不到他。

终于,他找到了机会。

纵然【中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但冥加顺从的态度还是让他稍稍放松了对冥加的看管。然后在一次寻找四魂之玉途中,【中也】他们碰上了一个难缠的大妖怪,冥加趁着【中也】与之缠斗时逃走了。

他不敢接触妖怪生怕暴露自己的踪迹,只能操纵鸟兽远离【中也】,只是鸟兽肉体凡胎想要摆脱【中也】委实苦难。

偏偏,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在【中也】穷追不舍即将赶上它之际,他换了载具附身在人类发间,操纵着人类进入城池,只要进入城中潜伏在不同的人群里【中也】想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只是,他运气委实差劲,在进入城池的瞬间他就放开了对人类的操控任由人类自己行动,他则是挑选着下一个载体。

结果,异变发生。

这个城里面藏着一只恶鬼,它盯上了冥加附身的人类。

瞬间血肉横飞,冥加所在的头颅就被恶鬼扯下。

片刻之后人类被吃得干干净净,想要趁机逃离的冥加也落入了恶鬼手中。

“哎呀呀,竟然还有一个小点心吗?”

“老夫只是一个小妖怪,充满了老人臭,即使吃了我也不会增加什么力量,相反我知道很多事情,留下我对你很有帮助,比如关于如何躲避那些猎鬼人……”

面对恶鬼那充满了食欲的眼睛,冥加瑟瑟发抖,好在刚刚那人的血肉质量颇好恶鬼已经满足了腹中饥馑。此外鬼还是以人类为主食的生物,虽然可以吞噬妖怪血肉但是消化起来比人类更费劲,所以它暂时不想吃了冥加。

另外冥加那顺服的姿态委实取悦了它,所以它倒真的留下了冥加一命。

侥幸逃生的冥加骤然后悔起来,要是知道离开【中原中也】会有生命危险,它为什么要从【中原中也】身边离开,至少在【中也】那里好吃好喝除了没有自由之外生活无比舒适。

此刻生命安全岌岌可危变成恶鬼手中无尊严的储备粮的冥加,开始唾弃自己,自由……自由那玩意有命重要吗?!

片刻之后姗姗来迟的【中也】只瞧见地上带血的衣服残片,以及落入血泊中零星的花笺纸片,依稀可以从纸上分辨出【春源屋】的字样。

按照【中也】跟冥加数月同行的了解,他知晓冥加顶多就是吸点人血罢了做不成残害人类的事情,眼前一片狼藉只能说明它遭遇了危险。

只是现在【中也】无法分辨吃掉人类的非人之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妖怪的话,冥加此刻性命难保。如果是恶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寻找冥加,因为对方关乎自己能不能穿回大正。

所以,【中也】握着写有【春源屋】的残片开始寻找。

然后,让他无比后悔的事情就发生了。

【春源屋】竟然就是他掉入此世之时所处花街上的游女屋!

发觉寻找之人潜伏在游女屋之时,【中也】的崩溃难以言喻。

他一个大男人到底该如何潜进游女屋啊!

调笑之音绵绵不绝,隐隐还有暧昧的水声隐藏在丝竹之下。

【中也】面红耳赤地逃离了花街,待到冷静之后他又开始思考如何潜入。

思考良久,他设想种种情况之后,【中也】发觉摆在他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

此刻多拖延一分,冥加殒命的可能就大一分,根本没有时间给他继续纠结了。

……一番艰苦挣扎之后,【中也】操|着从尾崎红叶手下习得的伪装技术给自己的五官进行了修饰。

简陋妆点让那俊美但是锐利的五官变得柔和下来,换上新买的女式和服,顶着雌雄莫辨的美丽脸庞他将自己卖进了【春源屋】。

多亏年轻时有过女装潜伏的经验,否则他这一番操作也难以成功。

之后,凭借着姣好异常的脸庞【中也】一入【春源屋】就成了花魁候选,避免了和人共用一室的尴尬局面。

再然后为了最大的自主权,他超常发挥迅速花魁转正,一手三味弹的风生水起,吟和歌写俳句,将美丽与风雅贯彻到底。瞬间艳冠花街,成为风头最盛的花魁!

只是在他成为花魁之时有什么东西随风而逝再也拼不回去了。

要问那是什么?正是【中也】的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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