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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include “27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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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勇在接到附近派出所的出警报告时,人就在会场门口守着。大年初三晚上的文娱界社交晚宴早就和他们警方报备过,通常都会派一些维持秩序的公安或者保安在附近守着,但今年不同往常,郑勇发现自己列出的重大嫌疑人有一半都会出席这场晚宴,所以向上级组织申请今晚可以又他的重案组来监督会场秩序。

晚宴开始两个小时过去,反而是会场内部的人先报了警,说是发生了暴力事件,被袭击者名叫沈峰。

郑勇是在见到本人的时候才敢相信沈峰就是那个畅销书作家来着,他也看过对方写的不少书,虽然对方笔下关于警察的描写都让人觉得很假很不爽,但其他剧情倒是挺有意思,用来打发时间的话非常合适。

而且郑勇的老婆也很喜欢这个作家的小说,根据老婆的说法,这个人最开始是写耽美小说出身,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伴随着国家政策而转了型,兜兜转转换过不少风格和类别,最近固定开始写科幻。

大概写科幻是最不容易得罪人的,充其量也就是得罪一些科学家,可谁又在乎科学家什么感受呢,再者说大部分科学家都没有实权,所以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话虽这么说,但不巧的是郑勇还真就认识科学家,所以很难说自己应该对沈峰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不过一旦走进这华丽的会场,一旦看到穿着得体的沈峰顶着一张肿胀青紫的脸,郑勇就下意识地把对方当作可怜的受害者,然后亮出自己的警察证,对沈峰安慰道:“我们先来简单回顾一下现场情况,之后您就快点儿去医院吧,听说您还晕倒了一段时间,这听起来可能会有脑震荡的情况。”

没想到沈峰开口就咄咄逼人:“你是谁啊,我要求把你们的副局长叫来,为什么只来了几个小警察?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就给领导打电话。”

郑勇目瞪口呆,收起证件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找到口袋儿,脑子有点儿发懵:“您先冷静冷静,我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已经算是很给您面子了。”

他这句“刑侦大队”似乎是把在场其他人都吓到了,原本还是有说有笑的一群人,顿时变为神情紧张的窃窃私语。郑勇就觉得这事儿很搞笑,估计在场大多数人都有一两件心虚的事。

“刑侦。”沈峰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儿,语气稍微客气了些,“也没必要由大队长亲自出动吧。”

“好家伙,您刚才还要让副局长直接出面呢,相比之下我只是小人物。”郑勇笑着调侃了两句,然后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把现场所有人分成十个小组方便调查,紧接着继续问沈峰,“你还记得是谁动的手吗,你认识对方吗?”

沈峰看起来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但最后恐怕是自尊心更胜一筹,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一个方向指过去,“就是那个叫商陆的。”

郑勇发愁地叹了口气,远远地和商陆对视了一下:“你确定?”

“非常确定,”沈峰抱着胳膊,“我当时就好好在洗手间里洗手,和蒲薤白有说有笑的,商陆突然冲进来打了我一拳,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郑勇点点头,叫来自己的部下,让他带着沈峰到事发现场去了解详细情况,而他自己则是朝商陆上边走了过去。

要让郑勇说句心里话,他是真的不想跟商陆他们再扯上什么关系,一来是他从小就讨厌天才,二来是只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就会很倒霉。郑勇虽然也有为事业献身的一腔热血,但如今已经成家,更多的还是希望任务当中少一点儿风险。

本来从去年开始接手的名媛碎尸案就已经是他升职到局里的最后考核了,但是这个案子也越查越离谱,好几次都搞得他差点儿抑郁崩溃,全靠着他心理学家的老婆在家里治愈自己。现在虽说“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但也还是在摸索阶段,就怕这时候再被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拖下水,那他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得什么严重的心理疾病。

也不知道商陆他们到底是邪神附体还是怎么搞的,只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就相当于要走进沼泽沾满泥泞,所以郑勇实在是很拒绝。

他拒绝到现在靠近商陆的时候,双腿都发沉。

而商陆也没想到来的警察居然会是老熟人,他首先朝走向自己的郑勇挥手打了个招呼:“出警速度堪称现实主义光速啊,勇哥,您这是确信今晚会出事儿所以特意在门口蹲着呢?”

郑勇阴沉着脸色:“少特么跟我套近乎,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沈峰会指证你打人?”

这句话让蒲薤白和吴英泽都没听明白,明明打人的是张航,为什么沈峰要诬陷商陆呢!?

难道是那个婊子居然知道张航他惹不起!?

“郑警官,商……”蒲薤白刚要说话,商陆就抬手挡住他的嘴,然后摇了摇头。

薤白虽然不知道商陆有什么打算,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什么,你想说什么?”郑勇皱着眉朝薤白问。

“他想说莫名其妙,我们明明好好在洗手间里聊着天,走的时候沈老师还好好的呢。”商陆回过头看了看常山和吴英泽,“吴头儿和常总也都看到了啊。”

“你别在这儿耍小聪明。”郑勇抓起商陆的双手,看了看手指关节,然后又故意按了按,“啧,还真不是你。”

“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打人……”商陆一脸无辜地歪了歪头,“沈老师到底是怎么和您说的啊?”

“甭管他是怎么说的,反正他那个脸,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动的手吧。”郑勇环视了一下周围,一眼就看到了还在自助餐桌前吃东西的张航和王曜华,“怎么他俩也在呢,你们这些搅屎棍儿能不能别在娱乐圈继续添乱了。”

“搅屎棍儿……”商陆抿着嘴点点头,“倒还是挺形象的。不过说真的,今晚沈老师喝了不少酒,会不会是他自己摔的啊。”

“摔倒了,嫁祸给你,有他什么好处?”郑勇白了商陆一眼。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他又不熟。”

“那你说说,你们都在聊什么?”郑勇继续追问。

“沈老师说自己的妈妈曾经是出去卖的,后来惨死。”商陆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我寻思着这话我也没法接,所以随便应付了两句,就走了。”

“他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个?”郑勇满脸写着不相信。

“是啊,为什么呢,可能就是喝多了吧。”商陆完全不慌,毕竟警方无论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证据,而且沈峰也不可能把自己随身携带录音笔录音的事情说出口,再加上沈峰饮酒过度,做检测的话肯定会严重超标,这种情况下的证词都是不可靠的。

除非这种时候沈峰的后台会出面,但商陆也不认为大人物会为了这点儿小事而特意动用关系。

郑勇显然还是不相信,但他似乎也不打算继续深究:“但常规的检查还是有必要的,正好也让我趁这个机会问问这些平时怎么约谈都见不到人的大佬们一些其他的事情。”

“还是碎尸案那个事儿呢?”商陆也跟着郑勇环视了一下全场,“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嫌疑人吗。”

“不想跟外人多谈,你啊,别管闲事就好了。”郑勇摆了摆手。

“我也不想管闲事,但有熟人可能被牵扯进去了,看她最近一直战战兢兢的。”商陆故意用不经心的语气说。

“你说的是谁?”

“死者生前的朋友。”商陆没有直说姓名。

“……是谁?”郑勇又像是毫不知情一样,“穆思哲生前还有朋友呢?”

“她不是个很有名的名媛来着吗,会没有朋友吗?”

“据死者父亲的说法是没有的,有的都是些想要他们家钱的小人。”郑勇掏出平板看了看自己的名单,“不过倒确实有不少是自称为穆思哲的朋友的,都是想要蹭点儿热度、搞点儿小地位的人吧。这些有钱人玩儿得很疯,party都开到海外去,几乎不怎么在大陆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莫名其妙死在大陆了,抛尸的地点也是山里,可是监控最后一次捕捉到穆思哲,还是在三环呢。”

“那死亡时间可以推算吗?”商陆问。

“尸检报告上写着有干冰处理的迹象,所以死亡时间没什么参考价值,动手的人好像很懂这一行。”郑勇停顿了一下,“穆思哲死前……也就是监控最后一次监视到她的行踪,显示她到三环的一个建筑里。我们找到了那栋建筑,说是私人会所,没有搜查令的话不允许警方入内。这个搜查令我已经申请几个月了,到如今都没有批准下来,所以只能天天蹲在那附近看都有什么人出入那里。说起来倒确实有个你有可能认识的人,你们公司的赵问荆,他的大女儿是不是叫赵纯?”

商陆没有朝赵纯那边看,只是微微点头:“我刚说的死者生前的朋友,就是指赵纯来着。”

“居然真是朋友吗,我总觉得那个小姑娘好像知道什么,但是人家不配合办案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她也没有妨碍我们办案,只是单纯地不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郑勇用平板敲了敲大腿,“你们圈子的人啊,都把我们警方当作瘟神,真是搞笑,我们把你们当瘟神还来不及呢。”

“听说你们已经从死者身上提取到不属于她的DNA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郑勇咋舌沉思了一阵,“靠,该不会我们虽然不能从你们这儿得到消息,反过来你们倒是能从我们这儿得到消息吧……”

“提取到DNA的话,与嫌疑人进行比对不可以吗?”

“没有被逮捕过的人是不会把DNA登记到数据库里的,我们只能把嫌疑人的DNA都获取到之后才能进行比对,这是其一。”郑勇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其二,我们找到了少说五个人的DNA,考虑到死者生前的私生活,那就很有可能是她主动要求的。所以DNA也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尸检没有找到被QJ的迹象吗?”商陆也皱起了眉,越说越靠近郑勇,声音也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郑勇再次摇头:“没有。”

“啧。”商陆也叹了口气,“所以,这位大小姐生前是什么样的性格也是有待考证。”

“是啊,现在我重案组的人都已经倾向于大小姐自己把自己作贱死了。”郑勇看着远处盯着自己这边议论纷纷的众人,“想想也是挺可笑的,为什么富足的人反而不喜欢安稳呢。”

商陆无法做出任何评论,而且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重案组的人走得近,如果这里真的存在犯人,那自己可能就会被当作眼中钉了。所以沉默一段时间之后,他稍微提高了些音量:“所以沈老师的事应该是他喝醉了出现幻觉,我曾经还主演过他小说改编的电影和电视剧,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出格的行为。”

郑勇也很配合地点点头:“我也叫人去给沈峰做个检查,有情况我再联系你。”

“麻烦勇哥出警了。”商陆回到薤白他们身边。

但郑勇却没有立刻离开他们,而是盯着张航愣神一阵。

当时的张航正在端着小碟子啃蛋糕,似乎对这种被警方控制的居面感到习以为常似的,商陆想到张航手上恐怕会留有瘀血,所以只好想想办法怎么帮他对付过去。

在他刚打算走过去和张航聊两句的时候,就见张航身旁的王曜华突然举起一个蛋糕夸张地喊:“这个蛋糕。”

张航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王曜华。

周围也有很多人一起转头看过去。

“真的好吃!”王曜华兴奋地晃了晃肩膀,然后朝张航伸出拳头,“谢谢老大今天带我来见世面。”

张航非常自然地抬起右手和王曜华击拳好几次:“客气。”

“我天,你干嘛这么使劲啊。”被击拳的王曜华呲牙咧嘴地缩回手,“我这可是弹钢琴、敲代码的手,很贵的。”

“贵不也是我出钱么。”张航也收回手,继续吃起点心。

他们旁边正打算过去询问他们今晚有没有和沈峰打过照面的警察也因为这个小细节而没有再特意去查两个人的双手,只是随便问了两句,确认没有交集之后,也就换下一个目标了。郑勇也在这个时候长叹了口气,故意绕开了张航他们,去其他地方盘问了。

“你那个高中同学,是什么神仙辅助吗。”常山忍不住跟商陆吐槽。

“嗯,”商陆没有反驳,只是随口说了句,“他从以前就是这样。”

比起王曜华的机智,商陆更好奇的是刚刚郑勇盯着张航看的那个眼神,那眼神让商陆看不太明白。虽说王曜华故意要和张航击拳这个事情非常刻意,但也因此而彻底让张航手上的痕迹不能成为什么重要证据,只要警方不会怀疑到张航身上,那么他们就会逃过此劫。

何况沈峰根本就没有提到张航,所以郑勇完全没必要那样盯着对方。

商陆回忆起去年郑勇的婚礼现场,那时刚刚从归国的张航高调出席,祝郑勇新婚快乐,同时和一些政客聊得很是开心。但是郑勇看起来对于这个多年不见的“弟弟”并没有表现得有多热情,甚至……还有点儿反感。

张航和郑勇不是亲兄弟,长得不像,姓也不同。商陆记得常山对自己说过张航只是被局长认作干儿子,所以局长的干儿子和局长亲儿子之间大概也就只能是没有血缘的兄弟情。不过现在看来,亲儿子似乎对这位空降的干儿子感到非常不满。

“勇哥和张航之间有什么过节吗?”想着,商陆走到常山身旁小声问了句。

“不知道啊,我跟郑家也不熟。”常山低声回答,“但就算是没过节,想也知道,郑勇肯定对张航有很多成见。”

“为什么?”

“为什么?”常山冷笑了一声,“假如你父母在你小时候从路边捡来一个小孩儿,对那个小孩儿无比疼爱,从那之后再也不会正眼看你,最可恨的是那个小孩儿处处都比你强,特别讨人喜欢,所有大人都围着他转。那你会喜欢那个小孩儿吗?”

商陆立刻想到了自己亲弟弟,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非常容易就对郑勇的处境感到同情:“别说捡来的了,我小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我亲弟。但我也不怎么讨厌他……单纯是讨厌爸妈不公平。”

“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可以拎得清。”常山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们都很同情郑勇。他明明非常优秀,但他父亲出席什么重大场合的时候,带在身边的从来不是他,而是张航。真特么的凭什么啊,就因为张航是个天才?可是啊,张航也不是你这种天才,听说智商也没有很高,只是执行力非常的……惊人。一想到他不是什么天才,却要努力成为非常优秀的人,就会忍不住觉得他难道是为了抢到别人对他的关注吗?难道他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偏爱?这么一想,就会觉得他这个人,很讨厌。”

商陆还是第一次觉得“讨厌”这个词如此难听,他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但他还是转过头反驳常山:“常总也是一把年纪了,把讨厌这个词挂在嘴边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词了。”常山自己也有所察觉,但他不打算收回,“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啊,但凡是小时候见到过、接触过张航的人,都非常讨厌他。但我们又很忌惮他,所以不敢直接表示反感。”

“……忌惮?”

“你刚也看到了吧,说句不好听的,沈峰怎么骂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怎么能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把人打晕。一拳打晕,之后面无表情地让你配合他编造谎言,还那么冷静地搜遍人家全身,把重要的证据复制下来。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吧?他从小就那样,总是能面无表情地做狠事。”常山虽然是小声嘀咕,但是表情已经足够让商陆理解他是真的很不理解张航了。

“也许人家就是从容的性格?”商陆此前也有类似的想法,他觉得张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从容得过分,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他心里激起波澜一样。但商陆只认为这是自己还不够成熟,而对方可能比自己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心智被磨练得有些麻木。这是他可以接受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像是甄远峰那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但从小就对一切都很麻木的人,商陆都不觉得他有哪里奇怪。

又像是贠伟辉那种面不改色地说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疯子,都还好好地服役于国防。

再来就是冯树才那种天塌下来也要九点睡觉的强迫症,都能成为数学界的闪亮新星。

商陆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无法接受的人或事了。

“为什么他就能这么从容呢,他到底是比我们强在哪儿,明明智商都差不多。”常山嘬着牙花子,有些不爽地扭动了一下脖子。

商陆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己接下来可能会说一句非常失礼的话:“常总,有句可能会让您很生气的话,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您……不会是在嫉妒吧?”

常山愣住,慢悠悠地转过头看着商陆,足足五秒之后,才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这还真算是个不错的解释。”

“……您承认了,不会吧,难道说您也嫉妒我吗!?”

常山抬腿用膝盖顶了一下商陆的屁股:“什么屁话,怎么可能,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地方?”

“真的吗常总,我觉得我有很多地方值得您嫉妒啊。您看您现在单身,我有老公。您住二环,我有老公。您是官二代,我有老公。”商陆非常认真地掰着手指。

“你特么的找死呢是吧!”常山越听越气,一掌拍向商陆的后脑勺,“信不信明天我召集紧急董事会,立规矩每一个董事都需要在家加班到深夜?”

“常总,您看啊,是这么一回事,我有老公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我加班到深夜所以发生什么变化。”商陆和常山认真掰扯着。

“我现在就很想给你一拳撂倒。”常山捏着拳头,“你小子还好意思炫耀呢,你刚刚生气的时候不小心踹了多少次蒲薤白,你是就当没那回事儿了吗。合着你在气头上也是不关心他的,还搞得自己像是个多重情重义的人一样。”

常山估计是真的受到了心灵伤害,所以直接给商陆来了个暴击。

商陆心里咯噔一下,回忆起刚刚气上头的场景,隐约能回想起当时薤白确实抵在自己身前,而自己在挣扎的时候也确实不小心踹到了对方。想到这一点,商陆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和吴英泽聊天的薤白,看了很久都没等来薤白和自己对视。

他开始慌了,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看向常山:“我刚刚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如果我们不拦着,你可能会当场手撕了沈峰吧。”常山叹了口气,“真不是我说你,你小子也适当地锻炼锻炼自己的意志力行不行。别人说句薤白的什么、你都要生气,这么敏感,不是很容易暴露你的缺点吗。今年我们要争取很多个奖项,将来还要争取很多的项目,你就这样在圈子里暴露缺点,不是想让薤白当靶子?”

这段话称得上是让商陆感到醍醐灌顶,他攥了攥拳头:“我今后……会注意。”

“你今天把蒲薤白带进场的时候那个得瑟劲儿,今后注意有什么用,今天大家就都看明白了。还有你隔三岔五就要跟人出柜这个也是让我特别无语,我们知道你们爱得坦荡,但是有必要这么敲锣打鼓地广而告之吗?有什么好处呢说真的,你知不知道闻续断他们党派是反同狂魔?”常山说得上了瘾。

商陆用力叹了口气:“闻续断他们是反同狂魔的话,那么沈峰不属于他们党派的吗?”

“……沈峰算什么啊,就是个普通的作家,加入政治派别完全不够格。”常山也叹了口气,“主要是包养他的那个人。”

“这事儿就不矛盾吗,难道是我理解的有问题?包养他的人如果是闻续断他们那一拨的,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反同?”

“……因为包养他的那个人啊,就对同性恋深恶痛绝。”常山说的时候,表情也很复杂,“不是有句话叫恐同即深柜吗,就是那个意思吧。”

商陆茫然地看着常山:“那是什么意思?”

“这我特么要怎么解释,我也不理解。不过想来……像是小韩他父母就是重度的恐同,原因是小韩在上学时闹出过不好的事情,和男的做的时候被他当时的女朋友看见了,全校都在传他是同性恋这件事,那之后小韩的父母才变得重度恐同。多半是不接受自己的儿子居然是同,所以人也变得神经兮兮的,非常极端。”常山说完,抱着双臂点点头。

商陆感觉自己三观都要被刷新了:“小韩是……韩建涛吗。”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喊“韩处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常山说出韩建涛的黑历史之后,他突然就对韩建涛更加看不惯了。

原本他对韩建涛有所成见是因为当年薤白还孤身一人在娱乐圈打拼的时候,韩建涛对薤白图谋不轨,要不是薤白紧张过度,说不定真的会被韩建涛占了便宜。但所有人都说那是娱乐圈的潜规则,当初无依无靠的薤白也一度陷入这种具有返祖现象的规则当中,商陆没办法对薤白进行负面评价,毕竟他就是世界驰名双标,所以就只能指责韩建涛。

后来又听说韩建涛在大学时代出国留学时交过不知道多少个炮友,他就无法控制地认定了韩建涛是个私生活很随便、很不负责任的人。

所以他是真的很担心他们的甄教授会成为下一个被韩建涛玩弄的人。

现在又听到常山说韩建涛小时候发生的行为不检的事情,商陆简直想要立刻拖着甄远峰逃离“人渣”了。

“是啊,韩建涛。”常山还不知道就在这短短一瞬商陆大脑已经想了很多事情,所以他的话题还停留在反同的问题上,“所以你就很难说大家到底是为什么反同,只能知道一个结果。”

“韩建涛为什么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要找别的男人?”商陆皱着眉,一脸嫌弃地问。

“我特么真是服了你,重点在这儿吗!?”常山差点儿没反应过来,“那件事确实是小韩做的有问题,算了,小韩在处理感情问题上一直都有很多问题……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虽然我们可能没几个人有资格说他。”

“这难道不是说明他的人品有问题吗?”

“你也是男的,你就不理解吗,很多时候就没办法用脑子来思考问题啊。”

“没办法用脑子来思考问题?”商陆咬紧后槽牙,有些生气地说,“所以就屈服于身体本能了吗。那我们与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呢。”

“我不是来这儿跟你讲道德的,”常山也急了,“你能不能拿捏一下重点。”

商陆用力喘了两口气:“我明白,我就是有感而发。”

“你小子也不是小孩儿了,总得接受现实当中很多人都有各式各样的缺点,不能因为这种事情窝里斗,明白吗。”常山有些担忧,忍不住嘱咐了两句,“小韩曾经私生活很乱,我也看不惯,但那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工作能力。”

“我明白。”

“希望你真能明白。”常山拍了拍商陆的后背。

此时沈峰也在警察的搀扶下朝会场正面那边走去,经过他们的时候,沈峰怀有恨意地朝商陆这边瞪了几眼。

商陆没当回事儿,但常山却忧心忡忡。

“虽然我也不觉得那个人会为沈峰出气……”常山小声念叨。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商陆再次问道。

常山就像是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一样,左右看了好多遍,确保真的没有人,才揪着商陆的耳朵让他稍微低个头——

“薛石然。”

这三个字以最微小的音量在耳边响起,却给商陆带来最炸裂的冲击。

薛派的主席,也是如今他们所有人的领袖。

商陆保持着歪头的姿势一直没有动作,他好像不太知道该怎么动了,大脑和全身脱了节,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

“震撼吧。”常山无力地笑了一声,“当初他上位之前社会上出了不少乱子,那其实就是党派斗争而已,恭派这边儿想要推选李常委上任,但没想到……他们手段是真的硬。李常委虽然也有不近人情的时候,但相对来说也算是个喜欢温和政策的人了。”

商陆还是没能缓过神,终于也有让他没办法快速消化掉的事情了,他还维持着歪脖姿势,缓慢地尝试着眨眨眼,在试图理清思绪的时候,突然听到会场角落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那叫声尖锐得让人胸口发紧,全场顷刻间鸦雀无声,都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角落里赵纯揪着头发,疯狂地尖叫着、挣扎着,警察拿她束手无策,赵问荆和苏木两个人一起哄着也没有效果。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不想死!你们把她拉走,把她拉走,不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她吼着吼着,双手开始挥动,看起来像是再驱赶空气。

“发生……什么事了?”商陆正过脑袋,和常山对视了一下,然后赶忙朝赵纯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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