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9日星期日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爬山，你说你爬山爬就好了，为什么喜欢带着我，理由还那么充分——今天是重阳节。唉，见过能爬的就没见过一个比一个还能爬的，尤其在闲霞山的山道上，都选这个地方，都做这个姿势，都摆这个态度，笑我不行呢，我气啊！

“额。。。那个，上官，咱能休息会吗？”我真心扛不住啦。

“好，那边好像有个亭子，我们过去坐会。”

“。。。好。”为什么连亭子都赶上了，明明前面就有石凳。

“要喝水吗？我分点给你。”我用保温瓶的盖子盛了一杯递给他。

“好，谢谢。”他激动地接了过去，立马就往嘴里灌。

“喂，是热。。。”我急忙伸手阻止，手刚好夹在他拿着杯子的手和张开的嘴中间，我急忙收回手，他也停了下来，片刻后我说：“水烫，你。。。喝慢点。”

“。。。嗯。”他愣愣地回道。

长久的沉默，我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用眼角的余光留意他的状态，过了一会儿见他还在发呆，就忍不住叫他：“上官，上官！”

“额，怎。。。怎么了？”他回过神来。

“水凉了，可以喝了。”

“哦，好。”也不知杯子里的水还热不热，但总比烫坏舌头强。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君烨，我今天除了来拿钥匙，更重要的是来和你道别。”

“你退伍啦？”我脱口而出道。

“噗。。。哈哈哈。。。君烨，你真是。。。”他一口水喷出，止不住大笑。

“。。。笑完，说话。”有什么好笑的，不就猜错了嘛。

“我调岗了，被派往南方，具体城市未明说，不过可以猜得到。”他忍住笑解释说.

“南部军区。。。洋州？”他嘴角扬得更高了。“什么时候走？”我又问道。

“过几天就走。”

“要去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两年。” 他不笑了。

“那我去送你。”

“送不了，走军区内部机场。”他情绪有些失落。

“。。。。。。”尴尬了，怎么接话？

“君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要保重身体，到了打电话这种烂俗的话，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这个你收着，留作纪念。“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圆筒状的口哨递给我。

我拿了过来，这哨子很旧了，但表面光滑、油亮，看得出来原主人做了保养。“这个怎么吹啊？”说完我就想钻洞，这话讲的，难道要他教啊？

“额。。。你要我教吗？”他也意识到了，一脸尴尬地笑道。

“不了不了，我回去研究一下，应该没问题。”我急忙说。

”好，那。。。你能送我一样吗？”他试探地问。“我知道这很突然，什么都行，都可以的。”

我想了想，打开背包，把刻有我学校校徽的钥匙扣解了下来递给他。“诺，这个吧，你可以把我刚刚还你的钥匙安在上面，这样不容易掉。”

“好，谢谢。”他很高兴。

“不客气，那上官我们继续爬山吧。”我对他说，他没有动，眼睛盯着前方，面无表情。

“嗯？怎么了，你还要休息吗？”我隐隐有些不安。

“君烨，还记得我在老房子里最后说的那句话吗？“他严肃地问道。

”嗯，我记得，但我不太懂。”

“他不会，放弃你。”

“所以？”我不解的问道。

“你会，他才会死心。”

“可我。。。做不到啊，我从来。。。”

“你从来没有过，也不会有，所以他吃定你了。”

“我。。。我不想，也。。。不懂，而且。。。我。。。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他在不远处的树林里，依旧是五点钟方向。”

“什么？”我吃惊道，内心的不安瞬间转为恐慌。

“君烨，我不介意做你的挡箭牌，但，你要吗？”他再次向我伸出手，意思很明显。

“假扮吗？”我胆怯地问道。

他望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开口。

“他会信吗？”我的大脑已经转不动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无奈地闭上眼睛，皱着眉，陷入挣扎里，我觉得奇怪，很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君烨。”南宫的声音在我身后不远处响起，我身体不自觉抖了抖，我睁开眼睛却不敢回头。

“君烨，君烨。。。”他不停地叫我，声音越来越近，他在走过来。

“上官，我需要，你帮我。”我把手交给了上官，不管了，我不管了，赶紧结束吧，这该死的一切。

“君烨。”他受刺激般跑了过来，来到亭外。

“君烨，你没有选他，对吗？”他轻声问道。

我抿着嘴，看着上官，一声不吭。

“南宫奕风，你可以走了。”上官将四指伸进我的指间，紧握住我的手。

“滚，这没你说话的份，君烨，你说话，你回答我君烨。”

“南宫，请你放尊重些，你没资格叫我女朋友的名字。”上官将我鬓间的碎发整理到耳后，我有些不自然，但没有动。

“闭嘴，你觉得我会信吗？”

没有人理他。

“君烨，你不会，你不会这么对我的，过来君烨，过来好吗？”

依旧没有回应，我暗自庆幸这场言情戏里没有看客。

“君烨，我把行李箱给你送来了，你过来拿。”过了一会他开口道。

我这才转头看他，没见着行李箱，只有一双深情得快溢出来的眼眸和憔悴的面容，他怎么把自己搞这么惨。“我的行李箱呢？”我僵着脸问道。

“在我车里，你跟我走，我拿给你。”

“上官，你陪我去拿。”我望向上官说道。

“好。”上官微笑着答应了。

“君烨！”南宫尖叫道。

“证件我已申请补办，衣服大不了双十一重买。”我冷冷地说道。

“好，那一起走吧。”他妥协道，可到了停车场在我接过行李箱的瞬间他将我一把搂入怀中。

“君烨，你是我的，是我的君烨，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绝不会。”他将头埋进我的颈间，任由上官捶打他却紧紧抱住不松手，但最终上官还是成功释放了我，将他揍倒在地。

“上官，别打了，不要受伤。”我不知道我到底心疼谁，只是下意识从上官身后抱住他，阻止他。

“南宫奕风，你走吧，君烨现在是我的，而你什么都不是。”上官停止动作冷冷地看着他。

“君烨，君烨。。。”他自顾自地喃喃道。

“南宫先生，之前发生的种种，虽非出自您本意，却让我陷入无尽的纷扰、是非之中以至后来我无处安身；龙入龙门，鼠进鼠洞，不再缠着我，是您曾对我的承诺，也是我留给您最后的一丝信任，请不要再让我失望，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我将头埋在上官的背后轻声道。

十月闲霞山的枫叶已经开始变红，深秋的寒风吹落枫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深深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车子发动，渐行渐远，上官告诉我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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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他没输，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得到了，果然，他是最了解的。”

“参谋长，那。。。您输了？”

“没有，也不会，但换了战场，以后怕是拦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