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那个时候,人们对于Omega的态度是暗藏玄机的,比起黑奴和女人更甚。而遇到汤姆·里德尔之前,我庄园里拥有不少于两千三百名工人和一望无际的土地的所属权。
现在我成了比他们更为低贱的东西,我内心里对此感到绝望。
汤姆当然感受不到这点,他是Alpha.
27,
标记过后,收拾烂摊子,隐藏踪迹的人成了他。
他像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来照料我。直至我在鲜血的滋养下,度过热潮期,成为一个强壮的,矫健的,美丽的Omega吸血鬼。
他的鲜血浓烈而醇厚,带着他的信息素,比起我受害者的品质好了不止一倍多。
我以为是年长者的优越,直到我好转才知道,当我迷迷糊糊任他予取予求的时候,在他用他的鲜血来满足一个初生吸血鬼的渴望的同时,汤姆·里德尔在猎杀我庄园里的黑奴,还是在田间干活的那一批!
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猎了不下于三分之一!
庄园里哀嚎声遍地。
我感到被欺骗的愤怒,“How could you!”
我的獠牙他不以为意,反而在我的愤怒中掣肘我的动作。
舔舐我的耳尖。
“不然我怎能喂得饱你?”
28,
而我本该为我的工人们讨回公道的时候,却被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包裹得密密实实,密不透风。
玫瑰与鲜血的气息让我不可自拔。失去自我。
他,汤姆·里德尔,危险,迷人,而我对他,一无所知。
谁会是他的缔造者?他看起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年长吸血鬼。
我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岁。他始终像一个青年。
他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才让他放弃光明,堕落成现在这个嗜杀成性的黑暗生物?
我对汤姆一无所知,却不妨碍他在那时候成为我最贴心的爱人。
29,
是的,我称呼他为我的爱人,当他的利齿划破我的肌肤时,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mo amour…mo amour…”
他的动作行为停滞了,满意我对他的着迷。
他是危险的,我好像忘记了…Alpha幽秘的信息素让我神魂颠倒。
30,
同他一起出现在酒肆的时候,许多人都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我改变了许多,但他们的目光令我感到不舒服!
那是对Omega的审视。
酒肆的老板为我们端来波本酒,“Mr. Malfoy,很久不见您了,抱歉您的庄园发生了瘟疫……”
他们把被吸干血的症状归结于一场瘟疫。
Vampire穿梭于夜晚,汤姆·里德尔认为他是暗夜的统治者。他在酒肆里认识的人大多被他“得了瘟疫”!
我勉强地笑,“谢谢,或许是上帝的感召……将他们带走了……”
那些受害者的上帝是汤姆·里德尔!一个黑夜里的杀戮者!
波本酒的刺激让我去选择了一个幸运儿来代替上帝赠送他恩典!
一场鲜血淋漓的唇舌交缠,动作如此放荡和热情!
“你说你会消除我的痛苦,为什么我仍旧痛不欲生?”
我的利齿在他脸上抵住,泪水冰凉,落在同样冰凉的肌肤上,没有一点温度!
他罕见地没有讽笑我的天真,将我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
如果是上帝让我们堕落成生活在黑暗之中的魔鬼,又为何让我们有血有肉?
31,
他说我依旧残留人性,我嗤笑,我如果有,那么他呢?
“告诉我,你的过去!”我反手掣住他,不遑多让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他表情调笑,但是那种没有耐心的样子,我太熟悉了。
不想告诉我他的过去,在他夺走我的一切、在我把一切都交付给他之后,My partner,My father,My lover依旧不信任我。
一个Alpha不信任他的Omega,但Omega却身心依赖着Alpha,多讽刺!
他看出了我的纠缠,将他冰凉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别问我,那是一段不堪的过往,是我恐惧的本源。”
32,
他掐住了我。
在他拒绝向我透露他的过去之后,他在威胁我,像他在狩猎时的速度和力量,反手将我压倒在床榻上——棺材虽是必需品,但偶尔的柔软大床才是享受。
他敛声屏气,动作迅捷,眼神阴鸷冷静,我的Alpha如同猛兽一样,毫不怜惜地对待他的伴侣。
“我可以杀掉你,但是阿布拉克,别挑战这点。我没耐心。”
我轻而易举地翻转情况,金色长发散落在他的脖颈处。
亲吻,利齿刺破他肩胛骨的肌肤,“So do I…… ”
33,
但真正逃脱不了的是我,我小看了这个人对于我的吸引力是多么强悍。
他改变了我。
我不得不承认,在酒肆的时候,吸引我的不仅仅是琴声,他展露出来的那副样子,任谁看来都会为他痴迷。我“幸运”地被他选中,却承受不住他带给我的震憾!
我如同溺水者,在他黑暗沉郁的血海中挣扎!
34,
“可是,”辛西娅从电脑前抬头,录音笔被暂停,“我总觉得您的故事没有那么简单,您的身份固然震撼,但若仅仅只是一个爱情故事,似乎也没有那么震撼人心,抱歉,我想您的故事还有后续。”
金发青年淡然而视,“我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正因为我心中对光明仍有留恋却不得不深陷在黑暗中,我整日郁郁寡欢。我陷入了比之前更甚的痛苦深渊里,我拒绝再去狩猎,成为了他口中所说的,一个“素食主义者”,我坚决不再伤害人。”
我的力量逐渐衰微,汤姆的愤怒,逼迫,示弱和规劝都无法让我回心转意。
35,
他狩猎了一个男高音。在我的面前将他开肠破肚,划破血管,用杯子接住混杂着他冷幽气息的鲜血,递到我面前。
“喝下去,Abraxas,你承诺过的。”
在鼻尖嗅动之时,我抬手打翻,逃了出去。
36,
我想要,但我不能。
这种情况在汤姆看来都十分少见,他的愤怒让我自己也觉得我疯了。
37,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看看这座城市是如何满目疮痍的。
从汤姆·里德尔来到这个城市之后,那场瘟疫就开始蔓延了。
那孩子在一堆尸体中如此显眼。金发上虽然沾染了泥污,但我似乎看到了,这孩子活着的时候是如何张扬肆意,那颗心脏跳动得是如此的剧烈……
心脏!
38,
我把那孩子带到庄园的时候,汤姆已经将残羹冷炙处理妥当了,几个女仆在打扫卫生。
他挑动眉头,“你才出走一会儿,就带回来一个私生子?”
我近乎哀求地看着他,“救救他,汤姆,我试过了,我不行……”
他摸了摸那孩子的脉搏,冷漠地说:“他死了,我不能让一个死去的人活过来!他死了,我不能喝死人的血!”
“你听听他的心脏声!”
“Save him,Tom, please …for me…”在他鲜红的瞳孔里,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苍蓝色蓄泪的眼睛,憔悴不安,极其想要抓住这黑夜里唯一的光明。
我的晨星。
39,
孤独。
遇见汤姆·里德尔之前,我没觉得这个词对我有什么影响,在我的妻子死去之后,我沉溺在酒精之中,那麻痹了我感知这点的神经系统。
如呼吸一般自然。
可当他的信息素围绕着我的时候,玫瑰与鲜血的味道,我的灵魂被包裹得严密紧实的时候,我尝到了这个词的滋味。
我的伴侣拥有秘密,而我,他的Omega对他全身心信赖。
那孩子——Thank god,卢修斯拥有和我一般的眸色,我几乎热泪盈眶。
那漂亮的,如同海洋般深邃蔚蓝。
40,
他的存在缓和了这场糟糕透顶的“婚姻生活”,我们的关系因而这个共同的孩子而亲密不少。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汤姆的心逐渐落在我的身上、我们的“孩子”身上。
“你们是天使吗?”
“不”汤姆·里德尔露出了獠牙,残忍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加蛊惑了些。
我不满地看着汤姆。
对他说,“We save you.”
汤姆补充说,“Mostly me.”
那孩子笑起来,笑容美妙绝伦,“Yes, you're…”
41,
卢修斯——我的晨星,他选择了汤姆,尽管我更温柔地对待他,但他却选择在灵魂上更加契合汤姆·里德尔。
这点亲密让我颇为在意。
他们的关系比起父子,更像是同盟者——不久之后我就明白了。
现在我却沉迷在这种氛围中。
42,
一排排蜡烛在晃动,风在巨大的窗帘吹拂到空中。空旷的教堂里传来管风琴空灵的乐音,角落里的人挤在一起。
卢修斯站在面前,不是恐惧,是对身上成片的血迹感到难受,飞溅出来的鲜血打湿了他的衣服,湿腻腻地贴在身上。
他苍蓝色的眼睛中传来怒气。
汤姆·里德尔站在他身边,像一个指导孩子生活的导师,or father,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拍拍卢修斯的肩膀,尽量温良些,让他平静下来,“kiddie,这些傻瓜没什么用。”
“What about you?”
我?
在这种事情上,我认为我的伴侣比我更有发言权。
我不赞成去猎杀人类,但对于一个初生的吸血鬼来说,无关紧要的善良会削弱他的力量。
辛西娅,我看到你皱起的眉头了,别担心,我并没有放弃我的“饮食习惯”……而且,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他们二人在尸体旁谈论利齿切入的角度,以及如何保证吸血鬼先生优雅的进食方法时,我重重地按压下琴键。
我并没有刻意收敛力量,管风琴黑白琴键在我手指落下的一瞬间四分五裂,崩落毁损的琴键落在我那暗夜的Alpha脚边,令他回头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揶揄,“阿布拉克,你也想要来一口这上帝恩赐的美味吗?”
上帝!
“还有什么比我们的存在更亵渎上帝吗?你不怕祂降罪惩罚吗?”我对他说。
他穿着西装,不沾染血迹,缓缓走上台阶,到我身旁,鲜红欲滴的眼睛里有我的倒影。
他诡异地笑,邪气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苍白手指伸出,却来细细摩挲我的嘴唇,我以为他会扼住我的脖子,但像他往常一样,“没关系,my dear ,只要你强大到连圣灵也不怕。”
What an arrogant!
我推开他,力气大到令他趔趄,他恼怒地看着我,却在发怒的刹那间,瞬移到教堂中的另一个年幼吸血鬼身边,阻拦住他的行为——卢修斯正抓着一位女士的手臂吮吸。
“Are you lose your mind?”
他几乎没有收敛力量,卢修斯被推得瘫倒在地,疼痛令他嚷嚷大喊,“啊啊,……what are you doing?你折断了我的肋骨!”
他——年长有经验的吸血鬼出乎意料之外的暴跳如雷,“Blood!——你喝下这种血,foolish,不如让我杀死你来得温柔!”
卢修斯被他震慑住了,疼痛让他知道他的肋骨没有丝毫愈合的意思,
“What……what happened?Uncle Tommy?”
他得不到回应,然后望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我。
43,
我则沉静地看向汤姆·里德尔。
他的鲜红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有时候,我怀疑标记你的是这个兔崽子,阿布拉克。”
我微笑地走到他身边,不发一言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转换了态度。
汤姆划开手腕,鲜血顿时像暴雨一样滴落,洒在卢修斯身上,断裂的肋骨肉眼可见得愈合,然后我将那孩子扶起来。
他还有点呆滞,头发像枯草一样张扬,肆意支楞着,脸蛋上有不正常的潮红,在吮吸过汤姆的鲜血之后,他恢复成面如死灰的正常的惨白。
“记住,兔崽子,死人血对吸血鬼来说就是一种毒药,”他眯起了眼睛,不再愤怒,冷酷地说,“再有下次,我可没耐心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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