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赵衍舟此时希望可以听到些好消息。
看着林乐知有些平静的眼神。
赵衍舟一时间有些慌张，不过她很快的开口安慰自己。
乐知的祖父最疼爱她了。
家中的几个兄弟都没有她受宠。
更何况乐知的情绪并未像之前那般崩溃不是吗。
她在心中不断的催眠自己。
“祖父知晓这个事情。”
林乐知闭上双眼，会想着当时祖父对自己说的话。
“乐知。”主座上的老者岁已面容苍老，可周身威严的气度，丝毫不像早已远离官场之人。
“你也到了该订婚的年纪了。”
“放眼京中，有心悦的男子吗。”
说到这里林老爷子的话语带着淡淡的柔和，像是对孙女的喜爱与心疼。
“若是乐知有心仪的人或者有什么想法的话一定要于祖父提。”
听到这里林乐知心中生出希望，祖父应当是会支持自己的。
“若是我不想嫁与那沈淮序呢。”
林乐知满怀期待的看向祖父。
之间桌上的老者仍旧面容慈祥，此时只放佛是一个孙女收到委屈的爷爷。
“我们乐知不想遍不嫁。”
“你母亲也是糊涂了，竟这般枉顾你的意愿。”
“我们林家只是希望你过的幸福。”
说着这位老者轻轻的拍打着林乐知的后背，想让她将近日收到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爷爷。”
林乐知哭诉着这段时间的所有心酸。
“母亲让我去于那纨绔相看。”
“那日我在珍宝阁与衍舟选首饰。”
“就看到那厮当街欺辱旁人。”
“拿衍舟退婚的事情嘲笑。”
“旁人看不下去帮忙，他竟然说出那般话。”
“并非孙女不愿顾全大局，只是那厮实在是。”
林乐知实在是气急了，脸上涨红，后续更是话语都没喘上来。
听到这里，林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在林乐知看不到的角度调整了一下表情后开口问道。
“那日怎的去买首饰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个东西吗。”
林乐知将那日的之前情况如实相告。
“确实沈家的小子实在不是良配。”
“等回去我就去你父亲提起这件事。”
“若是我们执意不同意，那沈家和长公主也不能拿我们如何。”
“乐知不必担心，驸马公主影响不了朝堂。”
“大抵是公主看中了你的名声。”
“我们乐知是很厉害的人啊。”
林老爷子发自内心感慨，神色却有些晦暗不明。
“不过你的朋友还是有些天真啊。”
林老爷子解释道，像是为了防止自家孙女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卷入朝堂斗争。
“乐知，你很聪明，本来这些事是不可与你说的。”
“本朝规定，公主与驸马没有实际的权利。”
“沈淮序更是难堪大任。”
“乐知不要怕，若是你不愿意。”
“没人能强逼着你嫁过去。”
林乐知听到祖父这样说内心安定了不少。
“不过，”
林老爷子话锋一转，让她看自己的双眼。
“乐知想寻一个怎样的男子呢。”
林乐知没反应过来，不是在说推脱婚事的事情吗。
“我想....”林乐知认真的思考着。
她好像从未对此事有关些许幻想。
早些的时候，她曾幻想过未来一半是如赵衍舟未婚夫那般的存在。
不说才名满天下，至少不会是如沈淮序这般粗俗无礼之徒。
可是想到了赵衍舟，才名只是才名罢了。
林乐知想了半天后最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她叹息一声。
“我们乐知喜欢出去走走，比我们府上的男子学问还好不是吗。”
“若是嫁人总不会这般自在的。”
林乐知不如赵衍舟那般乐观。
嫁人之后便要开始操持内宅。
便是不会再有时间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总得舍弃些什么。
她知晓的很清晰，最开始希望找的是能有灵魂共鸣的伴侣。
看样子不过是有些妄想罢了。
“乐知不想一直过着如少女的生活吗。”
林老爷子循循善诱的开口道。
“若真有这般的日子便好了。”
“若是乐知找不到符合心意的男子，何不找一个可以符合心意的人家吗。”
“可。”
林老爷子知道孙女的犹豫，打断了她的话。
继续开口说道。
“到那时乐知仍如同闺阁里那边快乐。”
“有林家做后盾，乐知仍可以过的自由自在。”
林乐知没有理解祖父的意思，疑惑的开口。
“祖父是说，找一些清流人家。”
林老爷子没有急着反驳而是颇为耐心的讲解道。
“这有些清流人家有些反而需要操持内宅的女子，我们乐知这方面固然做的很好。”
“可这不是我们乐知喜欢的生活，若遇到问题双方都是傲气的不可低头又该如何。”
林乐知显然是在认真的思考，觉得祖父诉说的情况真的很有可能发生。
“家世若实在太低了些，那我们乐知又要受不少苦。”
“我不怕吃苦的。”
听到这林老爷子的差点没有绷着住脸色，只能强装镇定继续说道。
“若是疲于奔波，乐知更无精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为了防止孙女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他直接一锤定音的说道。
“所以最好是选择那种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上的官宦之家。”
“家世相当即可。”
“我们乐知不会受什么委屈，也能有自由身。”
林乐知真的心动了，在听说了赵衍舟的事情后，她对爱情的幻想便已经很渺茫。
若是得不到期盼的感情，那么是不是可以小小的幻想一下，如幻梦一般的日子呢。
“真的可以这样吗。”
林乐知有些不确定，太甜的糖果下反而是砒霜。
“可以的乐知。”
“爷爷保证，绝对会给你想要的人生。”
“嗯。”
林乐知笑着离开了老宅，离开时嘴角还哼着歌。
目送着林乐知远去的背影，林老爷子当即摔下脸色。
“去给我查，那天赵家的黄毛丫头为何要去珍宝阁。”
“对林乐知说些个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有人乱说了什么。”
“还有让林大家的注意点，说的那么直白，也怨不得那丫头不乐意。”
“哎，也是林大自己不争气，这么多年还是个尚书。”
“被那赵家的小子比下去。”
林老爷子想到这愤怒的放下茶盏。
“给林大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乐知接受这门婚事。”
周围的小厮面面相觑，沉声离开。
“可惜了，哎，可惜了乐知这个好苗子啊。”
林老爷子看着面前的茶盏，是孙女为他沏的茶，茶香恰到好处。
赵衍舟听完林乐知的描述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确实乐知可以不用嫁给那沈淮序那个纨绔，也真心实意的开心起来。
“不过衍舟，你是如何知晓长公主殿下欲意支持三皇子的呢。”
当日与林乐知分析利弊之时，碍于和许靖程的关系，她只是大概的含糊了一下。
林乐知当时也沉浸于悲痛中，便无人在意这些渠道。
可在林老爷子无意间的提醒下，林乐知便开始好奇了起来。
“姜钰不是与七皇子定亲了吗，她说三皇子是沈槐序为数不多的好友。”
“说是因为这个浪荡子还影响了三皇子在朝中的声誉。”
赵衍舟想到了之前无意间在院落中听到了的丫鬟们的谈话。
情急之下随口扯了一句谎。
不过林乐知没有怀疑，反而还性质勃勃的说起对未来的安排。
全然不似前几日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说着说着，林乐知忽然想起。
“衍舟，那许公子是否还住在你的家中。”
“会不会...”
林乐知说的委婉，但是赵衍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倒也说的过去，
可现在许靖程还住在赵家便是有些影响未出阁少女的名声了。
赵衍舟也不甚在意，懒洋洋的回答道。
“他现在是父母给衍行请的先生，吃住都不在一处。”
听到这林乐知倒是放心不少。
整个身心放松下来之后，下后知后觉得想起赵衍舟的妹妹近几日上京、
“怎的最近几日不见你妹妹。”
“还不是因为要来某人这边。”
赵衍舟睨了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
“这几日只得让她自己去玩了。”
听到这里林乐知笑着向她请罪开玩笑。
“好好好，我错了。”
“过几日我举办宴会，你们可一定要赏脸来玩。”
“还是不了。”赵衍舟笑着拒绝，陪了朋友这么多日，再不陪今熙，她就要闹了。
“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那等我的表妹上京，让她们一同认识一下。”
听到林乐知的这句话，赵衍舟瞪大眼睛。
显然她以为之前提起的时候只是解围的托词罢了。
“你妹妹为何不与你一道回京，省的这几番折腾。”
提到这个事情林乐知头都大了。
“当时母亲急事叫我回京，舅舅也并未确定表妹要来。”
“这一耽搁，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说这个了，过几日的宴会一定要好好过来，玩的开心。”
“好。”
赵衍舟笑着回应道。
夜里、许靖程的房中。
他听着院门外眼生的丫头，好像在墙角悄声的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