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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走了吗，漂移？不再考虑一下加入新水晶城吗？”

“是的，飞翼，对于你的邀请，我深感荣幸，但我必须拒绝你的好意。”漂移看向飞翼，摇了摇头，“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答应过你，把这些俘虏带走并送他们回家，我信守承诺。”

“那之后呢？”站在飞翼旁边的雷神问。

“我不清楚我属于哪一方，很明确，我不属于霸天虎，逻辑会指示我加入汽车人，但是……”漂移将目光转移至飞翼身后的那名绿色身影上，“我对此保持观望态度。”

“我在这里就说一句吧……”启见漂移沉默的望向自己，他向前走了一步说，“并不是所有汽车人都是贵族，我只是少数，大部分汽车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战士……”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启，我只是尚未了解汽车人的全貌，我并不想贸然行事。”

“我当然尊重你的想法，”启点头笑道，“一路顺风。”

“等等，把这个带上吧”飞翼叫住了将要离开的漂移，他解下了身后背着的大剑，“就把它当做一个纪念吧，提醒你是谁，以及你在这里所做的事。”

飞翼看出漂移的犹豫不决，他又在后面添了一句：“无论你最终选择是什么，一定要忠于你的新道路，请记住你的荣耀。”

“这也是我想说的”雷神点头。

“谢谢，”最后漂移接手了那把大剑，“我将铭记于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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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善后工作我已全部处理妥当，这是我写的一些笔记，希望对你们水晶城的医疗部门有用……”启将一沓资料递给飞翼。

“你都这样做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飞翼双手接过厚重的数据板，语气中充满不舍与失落，“说实话，不仅是我，水晶城的各位也不希望你离开……”

“可我是汽车人，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启微笑着回答，“别失落，我们终将再次重逢。”

“你还是要继续追随汽车人吗？可你已经被他们……”雷神对此发出质疑，他很震惊启的内芯是如此的坚定。

“战争还未结束，更何况，我是一名医生。”启抬头看向雷神。

“你的信念坚定的令人不可置信……”雷神的光学镜闪烁着，他呆滞着看着启喃喃，“为什么？”

“不仅是我，大部分加入汽车人的塞伯坦人都是如此。”启左手抚胸，十分虔诚而坚定回答道，“我们都在为塞伯坦的未来做出努力——直到，万众一心。”

“那你要去哪里，还是去找雷霆拯救队？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坐标……”

“不，雷神，你肯定不清楚汽车人的具体部属吧，我当然有办法找到……”

那就是——前往方舟17号——那里肯定有他们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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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

当启准备登入飞船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是飞翼。

“飞翼？”

“……”

飞翼从战机变回人形降落在启面前，良久过后，他才缓缓开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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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翼凝望着眼前的医官，启一直用如此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尤其是在他们独处的时候，这种感觉是尤为的强烈。

或许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只是飞翼自己刻意留意了，认为这是他对他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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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喜欢在夜晚邀请启一同出城呢？

飞翼怀念与启度过的每个夜晚，那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时光。

飞翼很喜欢观察启的一举一动，启就如同一件打磨已久，光滑圆润的玉器，光在远处看着就足已令人赏心悦目。

无论是他在工作时的身影，还是闲暇时与他一同散步闲谈，飞翼都将这些数据重新整理出来，锁在了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记忆深处。

飞翼……飞翼也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阐述这样的复杂的情感。

爱……可能以爱来形容太过于单薄。

敬佩，欣赏，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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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启每次注视飞翼时，飞翼便什么也说不囗了。

启的目光是如此纯粹，他就这样静静等待着飞翼开囗，启并不会催促，他仅凭这宁静的微笑，就足以让飞翼沦陷。

飞翼喜欢启如同潺潺流水般缓和叙述方式，喜欢在他身边那种岁月不变的宁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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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飞翼说了句前不着调，后不着尾的话，“我听说……在某些星球有一种礼仪——离别前亲吻对方以祝愿对方一切安好——所以，我可以……也模仿一下吗？”飞翼试探着对启说。

启当然知道有一种礼节性的吻面礼是这样的含意，因而他点头答应了飞翼的请求。

“好啊”启点头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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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这样的，当启看到飞翼逐渐放大的脸庞开始意识到事情不是如他想象的那般。

当启想后退时，发现他已经被逼到了船舱内的墙角。

“等……唔”

启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许是启理解错了。

——可启想什么也没有想到飞翼本身编造了这个谎言，但正好启刚好知道确实有这个礼仪。

启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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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启的力气是无法推开飞翼的，更何况——启的足部比较特殊——他仅有前脚掌着地，他的足部没有后跟，这也就意味着……他后半部分是悬空的。

启只能仅贴墙壁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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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翼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扶着启的头雕，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柔软。

那是一种比涡轮增压器还要上瘾的感觉，此刻他们唇齿相接，口腔中金属舌质下的传感器能连接彼此的信息交通，那一刻他们是互通的。

飞翼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双方对接前的准备大多都是采取这种方式——这的确是有理有据的。

在这寂静的船舱内，电解液之间相会的声音便愈发明显。金属舌质刮蹭着对方囗腔中的齿轮与传感器，一次又一次的数据相互碰撞，虽然不算洪水般那样庞大，那是如此梦幻般的感受，足以令他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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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切实的数据脉冲，即使这还没有读取一台机器流速那般激烈，但，机器毕竟是没情感的。

即使再过微小的信息，附加上情感元素会变得如此不同。

对方的情感会直接影响着启。

真挚，深刻，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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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互动终于结束了，启的脑模块疯狂处理刚才的信息，很显然——他这方面的系统信息很久没有再次更新，这时启处于宕机状态，他那嫩绿色的光学镜倒影着飞翼的影子，良久都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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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飞船离开的，他只是下意识的按下按扭，启动飞船。

他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白色身影，直至消失在他视野当中。

207

在前往方舟17号的路途中，启拆开了飞翼赠予他的离别前礼物。

在看到这礼物的一瞬间，启差点失手打碎了它。

最后，启小心翼翼的取出金属盒子里用软金属包裹住的精致的罐装小瓶，里面那嫩粉色还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液体就如同赠予者一般赤诚。

——火种室能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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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凝望着这个瓶子很久，他轻轻的晃动着那如水晶般剔透的器皿，里面嫩粉色的液体伴随着他的晃动产生微微起伏涟漪。

——或许真的有一种亲吻礼这样子的呢？

对于飞翼的举动，启想了很多，但他从来没往“爱”这方面想。

启不会懂这样的情感，也不愿去多想，或许他从来都没期盼过这样的情感。

他不值得被如此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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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和平的黄金时代，那是美好画面也只是表象。有些腐烂回忆，是抺除不去的。

启低头看向自己的足部。

他不得不保持优雅的步伐，稳重而端庄的前行着。

——那永远不着地的后跟，那可怜的跛脚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