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殷文修先把鹿燃拐到了“公共蜂巢”，修正了鹿燃的伴侣契合度。

【鹿燃&殷文修，契合度92%】

鹿燃和沈羡鱼的契合度从98%降到了89%。

【鹿燃&沈羡鱼，契合度89%】

【鹿燃&江阔，契合度87%】

“公共蜂巢”为了维护配对机制的权威性，抹去了鹿燃和沈羡鱼的第一次伴侣关系，将鹿燃的伴侣修改为殷文修。

殷文修牵着鹿燃，到纪念品商店定制了“旧世界”风格的结婚证。

鹿燃拿着属于自己的红色小本本，略感新奇地笑起来。

精致无暇的笑颜沐浴在暖阳中，美好得仿若虚幻。

身长玉立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跟着，护在鹿燃的身边，嘴角噙着笑，眼神炙热坦诚，温柔得不像话。

殷文修的嘴角勾了勾，绕到鹿燃的身后，将人揽腰入怀。

下颚轻轻地抵在他的肩上，“喜欢吗？”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姿势。

既不会让鹿燃难受，又能让对方逃不掉。

“喜欢，”鹿燃把红本本合上，扬起笑，“旧世界的东西很有趣。”

殷文修趁他侧头，伸手把结婚证抽走。

鹿燃疑惑，“不是给我了吗？”

“我一起保管。”殷文修把两本结婚证叠在一起，放入风衣的内侧口袋，贴近心口藏好。

然后牵起鹿燃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小燃，我们结婚了。”

“嗯，我知道。”

鹿燃似懂非懂地点头，感觉殷文修意有所指，但他不太明白。

“是旧世界意义里的结婚，”殷文修郑重道，“你现在可能还不懂，但是我会慢慢教你，给你适应的时间，也会……尊重你最终的选择。”

“旧世界的结婚？”鹿燃困惑，“是什么样的？”

殷文修看向前路，娓娓道来，“父亲对我们说，在旧世界，人心善变，伴侣之间需要名为婚姻的契约形式……”

两人在公共蜂巢的空中庭院漫步，殷文修慢慢跟鹿燃讲述旧世界的婚姻关系。

婚姻和爱情是旧世界的两种基本的人际关系。

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吸引和情感联系，可能是短暂的，也可能是长期的，通常包含着强烈的情感、激情和浪漫。

爱情可能发生在任何两个人之间，无关他们的性别、年龄、文化背景或社会地位……

婚姻是两个人基于爱情、亲情或其他原因，通过法律或宗教仪式确认的长期伴侣关系，往往伴随着法律上的权利和义务，如共同财产、相互支持、抚养子女等。

婚姻可以是爱情的结果，也可以基于其他因素，如经济利益、社会压力、家庭期望等。

旧世界的人类对婚姻关系的期望是稳定和持久，但也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结束，称为离婚。

虽然爱情可以存在于婚姻之外，但他们仍然将爱情视为婚姻的基石，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完整的。

新世界完全没有婚姻的概念，所有信息公开透明，伴侣关系就和交易一样自由，只要双方愿意，更换伴侣就和换衣服一样简单。

“离婚”只对鹿燃这种抵触社交关系的人有难度。

婚姻制度取消后，“伴侣关系”主要是为了：维持经济和社会的稳定、人类的繁衍以及物种的优化。

“爱情”是关系之外最奢侈的情感体验。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鹿燃的父母不知道，他也无从知晓。

听完殷文修的讲述，鹿燃沉默良久，喃喃道：“所以沈羡鱼才会……喜欢亲密吗？”

在沈羡鱼的世界，伴侣之间存在婚姻……和爱情。

偏偏这些，离鹿燃的世界太遥远了。

殷文修眼神一暗，深瞳沉沉地凝望着他，胸腔顿时被酸涩填满，狂涌的嫉妒像硫酸腐蚀着他的心脏。

浓烈的负面情绪被他强行压下，殷文修放轻声音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婚姻制度的约束，但……在我的心里……有婚姻的存在。”

也有爱情。

鹿燃愣怔地望着他，“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不要有压力，我不是想从你的身上获得什么，才和你成婚的，我只是觉得，身边的人必须是你。”

殷文修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亲。

“对我而言，婚姻就像将你我的命运连接在一起，再也离不开彼此的纽带，我从未想过离婚。”

殷文修抬眸，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对你是认真的，你我之间，只有你不要我。”

【我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和你分开。】

【小燃，】

【别不要我好吗？】

鹿燃张了张嘴，却有些说不出，手指攥紧，踌躇不决地抿唇。

文修哥是不是，有一点，把他看得太重了？

他应该怎么回应呢？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毫无头绪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