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挂在咸鱼上出售，好歹还能挽回些损失。”顾温言大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淡定说道。
“有道理，就按照你说的办。”事情得到完美的解决，顾明泉整个人也都轻松了不少，回头不忘夸顾温言几句，“不愧是我儿子，这脑袋瓜就是好使，像我！”
“这不是本尊想出来的，是他们给本尊提的建议。”顾温言扬了扬手机道。
“谁啊？”
顾明泉没有多想，走过来大脸凑到儿子的手机屏幕上，想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也就在这时，顾温言不小心按到了屏幕翻转键上。
下一瞬，一大一小两颗脑袋都清清楚楚出现在了屏幕前。
顾明泉这才总算意识到了不对，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儿子，你这是在干嘛？”
顾温言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充满了轻蔑，“直播。”
这风轻云淡的语气，明显还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我没认错的，这应该是顾总吧？”
“什么顾总？”
“就是腾宇集团的掌权人？”
“卧槽！居然是他！这可是个真大佬。”
“大佬刚才居然说自己爱慕虚荣好面子！”
“是我看不懂现在的有钱人了吗？顾总这一套操作下来简直骚断腿啊！”
“都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抠，以前我是不信的，直到看到了顾总，我终于不得不信了。”
“顾总居然有儿子了！”
……
直播间里也有人认出了顾温言。
“这小孩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我认出来了，这不是下午被刚哥捡到的小孩吗？”
“他不是被丢弃的流浪儿童吗？”
“是他，下午刚哥还好心将他送到派出所呢，怎么突然就成了顾总的儿子了？”
“难道还有别的内幕？”
直播间里，各种弹幕持续刷新着。
“你……”顾明泉并没有看到直播间里乱七八糟的弹幕，这会儿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家儿子。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明明满肚子的话，却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顾温言以为他又在觊觎自己的手机，一把将对方的脑袋给挪开。
“你别妨碍本尊直播。”他严肃道，一副专心搞钱的架势。
而这话也传到了直播间众多粉丝的耳中。
“别说，这孩子连自称都这么与众不同，难怪刚哥会误会。”
“听说顾总的儿子之前一直待在医院里，这是病治好了吗？”
“楼上没听见吗？都自称‘本尊’了，肯定是还有后遗症，不会是妄想症吧？真是可怜的娃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不幸，就算是老总也不能例外，突然有点心理平衡了。”
……
顾温言这段日子没少看电视剧，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字不说全认识，但基本的还是勉强能够看懂的。
原本心情还很不错的，直到看到说他有后遗症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被嫌弃的顾明泉也没有闲着，很快将注意力投向了正极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酒店经理身上。
自己儿子自己知道，顾温言才接触手机多久，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要是没有人指导，哪能把手机玩得这么溜儿？
酒店经理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心里更是有苦难言。
也不知道要是大老板这儿子是不是成了精？
小的让自己教他开直播也就算了，连自己的账号都算计上了，非逼着他去张秀月的专属直播间里引流吸粉，回过头来，自己还要背上个“误人子弟”的标签。
一大一小就喜欢逮着他这个打工仔压榨，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顶着顾明泉能杀死人的目光，经理心中疯狂吐槽，表面还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张小姐的直播关掉之后。”
也就是说，这场闹剧被无缝衔接地被播了出去。
顾温言盯着直播间上的弹幕，心情说不出复杂。
自从顾明泉的大脸被播出去之后，原本还在讨论张秀月人不可貌相的风向就突然变了，变成了对顾总这人的人品评价不说，眼下更是演变成了对他家庭的探索。
到了后来，更是又不少人表达了对小顾总的关切和关怀。
“宝宝抱抱，虽然病还没好，但是咱们别放弃治疗，一定会好的。”
“没错，相信顾家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就算没治好也没关系，顾家家大业大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没错宝宝想开点，至少你能跑能跳能吃能睡的，这只是个小毛病而已，很快就能好的。”
“楼上的真搞笑，打这么多字，也不想想他一个小屁孩看得懂吗？”
“哈哈哈，你们都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吗？”
“只有我注意到处理二手物品那里他看懂了吗？”
“我也注意到了，还想说有钱人家的小孩启蒙早呢！”
……
顾温言虽然看得懂，但却并不打算多搭理这些脑子不太好的粉丝，顶着满头黑线，打算结束这场直播。
顾温言手指在“关闭”选项上顿了下，想了想，又拽拽地对着手机屏幕说道：“想知道后续发展，可以关注本尊的直播间。”
这些都是他在那个户外主播“刚哥”那里学来的。
只是关闭的按钮还没按下去，倒是外面的走廊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声。
顾温言跟顾明泉对视了一眼，父子两人不约而同朝着外面的方向冲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张秀月已经被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给控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张强已经在里面了，并且都已经交代了，你再抵赖也没用。”一旁的警察同志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张秀月眼神慌乱了起来，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
“虽然你已经足够小心了，不过你跟他交易的时候，却被监控秘密录了下来了，这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所以不论你认不认，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拐卖交易人口的罪名，你都跑不了了。”
“不，不可能。”警察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张秀月的心头，对未来极度的恐惧，让她那条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你们这是诬陷！我只是让他吓唬吓唬那个女人而已，并没有真的要做什么的。”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无异于落实了自己的罪名。
而更让她绝望的是顾明泉看她的眼神，无异于是宣判了她的死刑。
“那件事果然跟你有关。”顾明泉并没有她预料中的暴怒，声音反而出奇的平静，“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进顾家了，但这话张秀月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顾明泉现在对她这态度，说出来无异于是自取其辱。
当她不提，顾温言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你是不是喜欢老顾？”顾温言直言不讳问道。
他也没指望张秀月能回答上这个问题，径直自顾自说道：“上次你去我家就说了要让老顾休妻，我还记着呢。”
这事顾明泉压根就不知道，闻言，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女人野心还挺大。
然而，张秀月心里却比谁都冤，说出去或许没人相信，那天她会出现在顾家，其实完全就是文书兰把她强行给带过去。
那个女人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质问自己她儿子身上的伤是不是自己弄的，并警告了自己一顿。
对方私底下明里暗里的报复，张秀月没法化解，只能默默受着，但当着文书兰的面，又岂能就这么认怂。
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执念，才脑子一热放了狠话，谁想却被这小子给记住了。
“那个，我不是，我……”张秀月感觉百口莫辩。
顾温言话锋一转，接着又道：“可也不对，你既然喜欢老顾，为什么还要跟别人亲亲？”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秀月眼珠子乱转，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闻言，顾温言却是拿起手机，对着她道：“你别想抵赖，大家刚才都看到了。”
看到直播间的那一瞬间，张秀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瞳孔骤缩。
这事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混儿？
而且，那些评论的内容……张秀月心中闪过一阵强烈的不好预感。
“你什么时候开始直播的？”
“没多久，你直播关掉之后，他们都很想知道的样子，刚好本尊本来就这个想法，就顺便满足他们了。”
顾温言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跟她对视着，白皙粉嫩的小脸看起来十分无害。
然而，出口的话却直接将她心里仅存的那丝侥幸，直接粉碎。
有那么一瞬间，张秀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点都没注意到？
要知道她自己就是个公众人物，原本的直播事故就已经够她吃一壶了。
眼下又沾上了这样的污点，这事还全程直播了出去，基本等同于将她所有的路给堵死了。
狗逼急了都得跳墙，何况张秀月不认为自己就罪该至此。
“小兔崽子，你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