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
越前龙马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抬起眼，同样问起：“你的呢？”
只拍某人的话，倒可以勉为其难帮下忙。
“也放网球包里了啦。”
越前龙马垂下眼，所以——有什么可遗憾的？
不都一样么？
他决定彻底无视掉某人。
其余人余光偷瞄这边。
见此场景，有人勾起了嘴角，有人捂起了嘴，有人直接别过头。
大家都各式各样的偷笑了。
他们家的一年级拽着一张脸，有时能别扭到可爱。
正选这边开展训练没多久，龙崎教练和手冢队长二人便离开了。
非正选这边共有50多人。
即便一盘下来不足10分钟，这块儿也不会这么早结束。
不二周助不禁带了点好奇，笑笑问，“龙雅，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特别的约定吗？”
“是这样。”
越前龙雅说了他和非正选比试的约定，并且简单的提了下规则。
完了，他又忍不住瞥向某人炫耀，“小不点，二年级都轮完了，我全胜哦。现在还剩下缩头的三年级和一年级，要不了一会儿也能解决的。”
越前龙马又听了一遍，依旧没开口。
某人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类型，多年的深刻教训——搭理后会给自己添麻烦。
恰巧他余光瞥到一角，有个东西好像在哪见过。
越前龙马歪着头看了眼某人身后。
“眼熟吗？”越前龙雅注意到，把球拍拿到明面上，翻过来翻过去，展示：“之前荒井他们捉弄你的那个，我在储物室翻了好一会儿呢。”
荒井一行人再次被CUE，求生欲拉满，眼中满是——求放过。
“……”
正选们注意到不禁一怔。
那次看戏，他们全体都被手冢罚跑操场，印象非常深刻。
球线断裂的残破球拍，非常难打。
越前亲身师范过，借由全身扭转的力量才让球灵动起来。
难以想象——面前这家伙居然用它未失一颗球。
桃城武被勾起了兴致。
他想看看是他的扣杀厉害还是对方的回球更胜一筹。
他开口：“龙雅，要比一场吗？我一直都想见识一下你的厉害之处呢。”
其余正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除却越前，他们都将目光锁在了越前龙雅身上。
很是期待二人在赛场上的对抗。
越前龙雅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要。”
越前龙马默默地别开头，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额……”桃城武被堵了，不死心道：“为什么？”
“费力不讨好的事干嘛要做那么多？”越前龙雅看过去，“一开始约定的比试范围就限定在了非正选之间。阿桃，请问你是其中之一吗？”
桃城武：“你刚刚不是还嫌弃他们呢么？”
“这和你我之间要比试有关吗？”越前龙雅顿了两秒，不等对方开口主动又说，“是吧？没有的。”
正选们：二者的确风马牛不相及。
“'……”
越前龙马瞬间想到他每每提到要比试时，都会被对方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的事儿，嫌弃的看去一眼。
自家小不点这颗幼苗才刚破土。
完全不到一决胜负的时候。
越前龙雅忽略这茬，往非正选那边瞥了眼，“那边的，三年级和一年级快快点啊。还磨蹭什么，没看我们家小不点都嫌弃了吗？”
所有的非正选直愣愣的看回去，“……”
别混淆视听！
越前嫌弃的究竟是我们还是你，心里没数吗？！
隐身状态的几个三年级见越前龙雅依旧呼来喝去，完全不在正选面前给他们面子。
火气飙升，也爆发了。
其中一个三年级撕下容忍，“我们辛辛苦苦跟训，不是被你如此玩弄的理由，越前龙雅！”
“辛辛苦苦？也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越前龙雅见状从兜里翻出一沓纸，毫无惧色道，“这些是你们入社以来参加校内排名赛的成绩，简直没法直视呢。”
另一个人又开口：“这废话说的，正选他们实力那么强！我们怎么能打得过？！”
“哦，是吗？”越前龙雅视线转到发声人上，“你是叫月部星，对吧？”
正选们一同顺着看过去。
月部星：“？”
就见，越前龙雅翻翻纸张，随意点出几页：“你在二年级第一学期的排名赛，你有一次大比分赢过河村，一次打到抢七局。其余时间也有和阿桃打的不相上下时。”
月部星：“……这有什么问题？”
“但自二年级第三学期后，你一局都没赢过。才半年多，手没废脚没瘸的，那会儿他俩也是非正选，你们的训练量是一样的。怎么看，你也不至于一小局都赢不了吧。”
越前龙雅面无表情，“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喜欢日本这边年纪大就是前辈，不论如何必须得尊敬的那套。”
“……”
月部星沉默了。
当初，他的确是抱着进入青学正选的心态而努力。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排名战磨平了他的心态。
正选席位仅有八个，每个小组赛取前两名，而他永远排第三。
这个状况持续了近一年，他知道努力根本无济于事，索性破罐子破摔，在社团里混起了日子。
越前龙雅眼神愈发冰冷，“小不点来青学，想当台柱也好，想做其他也罢。于网球，他是全身心投入的，并为此和其他正选积极备战全国大赛。这种荣誉感满满的社团里不需要某些混子拖后腿。”
“若是你还想混下去，到可以去捡球。把练习机会腾给更有血性的一二年级。社团活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越前龙雅说完，冷漠的目光扫过所有非正选的三年级，“我这话说的没有特指，包括你们全部的人，劝你们一句——趁早打消还剩下不到一年毕业只想混日子的念头。”
正选互相看了两眼。
上了三年级后，大部分没当过正选的会主动退出网球社。
也有一小部分会留下来，但时间一久，不免有人会慢慢松懈。
龙崎教练见那些人一边兼顾学业一边依旧来训练，往往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如今——完全没想过越前龙雅能如此直白的把话说出来。
越前龙马默默地瞧去一眼。
他想说什么，沉默两秒，不想抚了某人好意，最终没说出口。
越前龙雅说了半天儿，知道要给人留点面子了。
于是，他在最后弥补了句：“想得到我的尊敬。只有两种方式，要不然有实力，要不然得努力，在想混日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话成功激起了三年级磨灭已久的斗志。
注重辈分等级的一年级也被彻底点燃。
这两部分的人都不再因为二年级好斗骑虎难下被迫行动，不再畏手畏脚的缩在一起做鹌鹑。
每个人都目光坚定地主动提出了挑战。
见此，越前龙雅嘴角上扬。
他朝正选们挥挥手，转身留了一句：“等我几分钟，马上结束。”
正选们跟着对方背影，目光转到了球场上。
斗志昂扬的三年级和一年级没有坚持多久。
越前龙雅口中的几分钟一过，他们全都败下阵来。
做了几分钟旁观者的正选脸色各异。
大石秀一郎看呆了，“龙雅……也太游刃有余了。”
不二周助眯起眼睛，“他控球真强呢。”
菊丸英二瞧了瞧，悄悄低下头：“小鬼，你哥哥嘴上手下都不饶人图什么？”
越前龙马扯扯帽檐，“纯属……个人恶趣味。”
“……”
至此，一二三年级除了乾贞治外的非正选们全部败下阵。
万众瞩目——乾贞治终于舍得合上笔记本了。
越前龙雅下了场，见乾贞治走过来。
他顺着一同看过去，问：“阿乾，资料收集的怎么样？”
乾贞治如实回答：“跟我预想的差很多。”
中途想的几个计策都被破解。
他们怕是都没让眼前人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实力。
正选们在这呢，他倒是不介意给对方点面子。
越前龙雅笑笑，“阿乾，现在要认输的话……也可以哦。”
乾贞治顿了一瞬，冷静道：“还请不要手下留情。”
越前龙雅瞧去一眼，“这是当然的啦，这可事关我能不能继续在青学混下去呢。”
非正选们：“……”
你难道忘记刚刚警告过我们的事儿了么？！
不让我们混啊！！！
怎么自己提了？？？
越前龙马眼见某人又要上球场，想起什么，伸手举起拍子，“用这个。”
越前龙雅回头，拿过小不点的‘爱拍’，把那把破旧伙计塞过去。
他又有些遗憾，瘪嘴：“哎……就是不能让小不点拍下我的帅气一面了。”
越前龙马眼前闪过黑线，过了两秒，小声来了句：“还会有机会的。”
“哈哈……说的也是。”
越前龙雅脸色瞬间多云转晴。
他扬起眉角说：“小不点，要记住这次说的，下次别拒绝我哦。”
越前龙马：“……”
乾贞治挺拔的站在了球场上。
越前龙雅隔着球网打量了一番，说：“步伐和气势完全变了个样呢。”
乾贞治推推眼镜，“谢谢夸奖。”
乾贞治让球在地面和手中来回跳跃，找感觉的同时脑中不断汇总对场那人的回球方式。
这么多局下来，越前龙雅每次都是在看到球飞过去后才采取行动的。
——用最短的路线，最少的体力回击球。
如果发出一些明知道落点在哪里也不好打，或者追不到的球。
就会赢下一球。
那个家伙面对出界球也会毫不犹豫的回击。
所以——那招正好可以在此实践。
乾贞治瞧到对场的越前龙雅已经摆出接球姿势。
他抬手将球抛掷天空，飞速起跳，猛然挥拍径直将球打了出去。
好快！
正选们头一次见到这个速度。
不由得怔住了。
海堂薰惊讶出口，“这是……乾学长还没完全掌握的超高速发球。”
乾贞治有184cm的巨大身高优势，本身又具备出色的身体弹性和不错的力道。
他的发球普通又没多余动作，可以极大减小球在空中的速度损耗，飞速抵达对面球场。
见球一闪而过，不二周助笑笑，“没想到阿乾还留了这手。”
大石眼中的讶异还没退却，“就是说啊，太快了。”
菊丸英二双手抱于脑后，仰着身子打补丁道，“下个月的排名战，谁要和阿乾同组怕是不好受了。”
见状，河村隆手中被越前龙马塞了个破旧球拍，整个人立马犀利起来：“我的燃烧打法输给任何人！阿乾，就放马过来吧！”
越前龙马瞧见个有意思的东西，勾起了兴致，却丝毫不松嘴来了句：“都差得远呢。”
但下一瞬，更让人惊愕的是——越前龙雅在乾贞治打球的瞬间直接采取了行动。
球在第一次落地后，球威稍稍削减。
越前龙雅来到球路前，迎面挥拍，又径直的将球打了回去。
乾贞治没想到自己发出去的球，被人第一次看到就能以同等的速度打回。
他反应稍慢了些，直接错过了回球时机。
刚刚那球速度大约有180KM/H。
但对方手腕部还有些许不协调，勤加练习，最高速度或许能逼近220KM/H。
刚刚那些非正选中，最快的发球也才勉强接近100KM/H。
乾贞治这个发球速度和威力，已经达到职业球员的发球入门水准了。
在同龄人里面绝对是一大利器。
若是再将成功率提上去，在国中生这个领域里，稳住发球局还是比较简单的。
他的数据网球又擅长分析对手。
交战中收集对手足够资料，破发也不会很难。
保住己方发球局，加成功破发（赢得对方发球局）。
就是网球取胜的最基本套路。
越前龙雅带着惊喜瞧过去，“不错嘛。果然高手总是要在最后出场的啊！”
完了，他下意识瞥了眼球拍。
幸亏上场前小不点给他临时换了。
与他而言，刚刚那个速度和力道，虽说依旧能轻而易举打回。
但之前小伙计的身体是怕是承受不住。
越前龙雅往小不点的方向瞥去，眨了眨眼。
越前龙马：“……”
乾贞治又一次刷新了对越前龙雅的认知。
面对对方的夸奖，他面不改色的说：“过奖了，龙雅同学。”
越前龙雅提醒一句：“挥拍时，手臂若是像鞭子那样更柔软些甩出，或许效果会更好哦。”
乾贞治朝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
“不要客气的继续吧。”越前龙雅，“放心。出界的话，我也会打回去的。”
非正选们：“……”
这个速度，他们只在职业比赛中见过这位还敢说大话。
你真是自信满满啊！
正选们：“……”
越前龙雅语气正常，正选们表情复杂。
阿乾的发球，怕是连手冢队长都不能第一次看到就能立即打回去！
越前龙马眼梢染上了兴奋之色。
社团里每个正选学长都在飞速进步呢。
将学长们一一打败，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