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京日报》中跳出一篇路透,作者用细腻的语言去描写她自己离开家乡来到东京打拼的故事以及昨夜被一首音乐所打动决定回家乡看望母亲的故事。
故事普通却附带上了那首打动她的歌的歌词,哪怕是没有音乐声的歌词,也是会触动人的。
在这样世界大战的环境里,有多少人在他乡,为了活下去离开家乡到他乡打拼?
有时被打动只是那一瞬,突然就卸下了盔甲,痛痛快快的哭出声。
篇末,作者着重感谢了那个演出的男孩,并附上了一张男孩闭目弹奏吉他的照片。
对此,早上醒来肿着眼的上梨子彻十分欣慰,表示:不错,就这样宣传,又可以少花小钱钱啦!
很快,又有眼尖的读者发现这个男孩居然还出现在了政治专栏!
这一下,让被《在他乡》歌词打动的读者过了年,他们兴奋的翻开那篇津岛派慰问孤儿院的报导,果然看到了那个男孩!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又有报社爆出这个男孩就是昨日炒的沸沸扬扬的上梨子彻!
接着就是围绕上梨子彻各种言论,有质疑,有拥护,但怀疑是上梨子彻为出道而炒作的声音占了上风时,几首录着上梨子彻音乐的磁带涌入市场瞬间打破局面!
质量上佳,旋律、歌词无一不是上上品,一时间,银座内简直要将这些音乐循环播放。
又有小道消息流传,上梨子彻拥有特殊的能力,所以他的音乐里会有魔力。
这种略带中二的说辞反而让霓虹人更激动。
这下,上梨子彻彻底在东京火了!
“上梨子彻”这个名字简直就镶在报纸、电台上了,不断宣传。
上梨子彻:给你们看看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炒作功夫。
而此时的上梨子彻正接受乱步研究的鸡蛋敷眼法,乱步研究着书上的用鸡蛋敷眼睛来不让眼睛肿的方法,对上面讲述的“熟鸡蛋”产生深深的怀疑。
是煮鸡蛋、煎鸡蛋、烫鸡蛋还是蛋包饭?可恶!乱步大人就只会做第一个!根本不能一个一个试!
煮好了又犹豫起来,是要剥壳敷还是不剥壳?是用鸡蛋白还是鸡蛋黄?是要切片还是不切片?要不……都试试?鸡蛋应该够吧……
未来的名侦探在此遗憾败北!
在乱步乱来之前,彻被来接上梨子彻去试礼服的津岛文治救下,津岛文治显然被上梨子彻的肿得睁不开眼睛吓了一跳,立刻拿出了他身为成年人的稳重——找家居阿姨。
总而言之,彻的眼睛终于消肿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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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报导的显然包括上梨子明义,他恼怒于儿子瞒着自己私下外出,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发狂!
其中又有浓浓的嫉妒混在愤怒中,但又苦于这样的表演应该是津岛一派的安排只能忍气吞声,况且上梨子彻还要在晚上表演,现在实在动不得。
因此,在和上梨子彻一起去津岛家的路上,上梨子明义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才忍住立马教训亲子的想法。
而上梨子彻是一点不在乎上梨子明义的想法,反正只要上梨子明义要靠自己攀附津岛家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供着他。
陪乱步折腾了一上午着实有些累了,上梨子彻靠着车门昏昏沉沉得睡去。
话说津岛老宅离东京这么远津岛文治是怎么做到内务府打卡日勤满勤的?难道他不住津岛老宅?
不管了,先睡会吧,待会到了地方还要打起精神来呢。
三个小时多的路程后,车终于到达青森县的津岛老宅,坐车时没有晕车,再次踩到地面上倒是有些头晕,他拽着津岛文治的衣摆强忍不适,这副表情倒是被津岛文治以为是有些怯场,贴心的让下人带上梨子彻去表演舞台处熟悉场地。
此时,已经有了些客人到访,当然,那些尊贵的大人物是来的越晚越衬身份了。
不过还是不够多呢,人越多,说明戏越精彩,向来如此。
天色渐晚,大半宾客都已经举着酒杯畅饮了,这场宴会主要是津岛派要员的会面,当然顺带针对一下某些不安分的家伙。
景田陶正已经不断看了几次手表了,在周围几乎全是津岛派的情况下,他简直如坐针毡。
在过去的半个月内,他就着青森县银行过度放贷的问题多次弹劾津岛议员,借此机会巴结上与津岛议员所在的贵族院所对立的众议院。
现在的他打着“清流”的旗号在青森县民众中广受好评,只要抓着津岛一派的小辫子不放,就轻轻松松的在众议院中如鱼得水。
为了达到挖津岛派黑料的效果,他甚至买通青森一些极道组织,让他们伪装民众游行怒斥津岛名下的银行压迫百姓的行为。
本以为这次邀约是津岛议员终于受不了自己抓他把柄的行为,被迫私底下合商,他还盘算着要撕津岛家多少肉下来才能堵住自己的嘴。
谁知道居然是一个几乎全是津岛派的宴会,这无疑是对景田陶正的打压和威胁!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灯暗了下来,先前表演舞蹈的人撤下,景田陶正知道这是要音乐表演了,感觉正了正身体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一阵打砸声传来,声音引得众人回头看去。
“金森行长人呢!敢做不敢冒头是吧!”为首的人一声怒喝,把门砸的框框作响,门不堪重负轰然倒下。
人群一下就涌了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愤怒,跟屋内笑容还僵在脸上的各个政治要员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只找金森银行行长!你们都不准包庇,我们早得到消息了!他今天就被你们邀请了!你们一直把他藏那么好,怎么了?是小媳妇吗?今日让我们瞅瞅长什么样啊!”
又是那为首的发言,一侧的人群也大胆起来,指着这群官老爷一顿猛骂,
“你有本事放贷,没本事冒头是吧?行!那我冒头!”
“又是加税又是放贷的,你当我们韭菜啊!”
“我们都知道了,原文件根本不是现在这回事!你们把我们当猴耍也要有个度吧!”……
举着标语的人也将标语一拉,“金森银行行长下台!还青森人民血汗钱!”
形式一下就乱了起来,景田陶正一回头,跟为首的人视线撞了个正着,眼前一黑!
熟人啊!
他前几次让人伪装百姓游行见的就是这哥们!
他又往后一看,又是眼前一黑,这是附近人都过来了吗?景田陶正再也站不住,一下瘫在座位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了。
津岛议员自觉丢了大脸,恼怒道:“保安呢?人呢?就让他们站在这里吗?”
马上有人站出来和民众交涉,同时配合保安缓缓将民众向外逼。
突然,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为首的脸色一变,“敢做不敢认!现在居然还赶人?”他怒吼着向保安围成的人墙冲去,左躲右闪,一把掀翻了樱花树下的餐桌。
宛如一个信号,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人群中极道组织伪装的普通群众直接发难,嘴里喊着“保安打人了!”“你们怎么这样!”“敢打我兄弟?”也冲上前!
现场乱成一团,积怨已久的群众在此时很难不去趁机报复,混乱中谁认识你啊!何况平日里剥削你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根本跑不动,这个机会谁会放过啊?
于是就一拥而上。
而此时上梨子彻怎么样了?笑死,上梨子彻在人们涌进来掀桌子时就吓跑了,简直就是童年黑历史级别的大灾难!
明明知道之后会怎么发展,甚至其中部分细节还是他自己一手操办的,但上梨子彻也没想到,自己的布置那么吓人啊!
一群黝黑的人群一边叫骂一边闯进来,着实是把上梨子彻吓坏了,看资料时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棋子有点少,现在彻恨不得穿回过去给那个计划着动摇津岛一派的自己一个大逼斗!
干什么不好学大人算计!学就学吧!你还不往好的学!
你知道吗?你把你自己吓坏了!
让你找那么多极道组织的人!
让你让他们骂这么恐怖的口号!
让你教他们联合群众打砸吵闹把事情闹大!
乱步!这个鞭炮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家!
身后一阵乒乒乓乓声响,彻不敢回头,见人就躲,不知不觉就跑到偏僻处。
应该不会有人追过来吧……
上梨子彻的理智终于追上他,他扶着墙,努力平复跳得飞快的心跳,开始捋顺发生的一切。
津岛议员举办的这个生日宴会来了太多津岛一派的人,闹出这样的事故肯定要花点时间安抚一下手下人,但“游行群众闯进议员家中”这可不是什么好打法的事,一个搞不好被政敌咬住也不是很好处理的。
更何况今年可是大选年!
众议院的一些人早就等着一个机会,现在津岛一派露出了这个破绽,那么接下来的津岛派的计划被人打乱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呼——这下津岛一派那边也解决了,上梨子明义的大腿暂时又废一个,接下来的计划里的几个大石头基本都清理好了呢!
现在放松下来的上梨子彻不禁笑出了声,虽然鞭炮有些吓人,但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这时上梨子彻就格外感谢一个情报贩子了,要不是前几年机缘巧合联系上了一个外国情报屋,自己获得景田陶正那样的情报就不容易了,毕竟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国内那些情报贩子获得情报太过于麻烦而且太容易暴露了。
他把要掉下的西装披肩扯好,叉着腰,颇有种仰天长啸的气势!
“喂,你在这吵得我头疼。”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上梨子彻脸唰一下就红了,他僵硬的放下叉着腰的手,缓缓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藏了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有陌生人看到了!
上梨子彻!你是来看戏的!现在给别人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