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往前跑去,他的速度极快,肉眼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树枝承受重力之后略微的摆动,这份摆动和周边被风吹得摇摆的树叶别无二致,如果放在揍敌客之外,一般人都无法察觉这里跑过一人。
可惜得是,这里是揍敌客。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无用功,一举一动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太宰治一边逃跑,一边时不时往后看去,观察席巴的动向。
宛如恐怖片似得,身后全是席巴,一扫眼过去就有三十以上,他们呈现出各种姿态,地上,树上,天空,凡是视野之中存在的位置,都被他们填满了每个空隙,依旧像是污染似得还在不断地增值。
原本的捉迷藏,更多得是无形。
席巴不会特地让伊尔迷看到自己的身影,他把自己的身影藏在暗处,藏在树枝的缝隙,藏在风中,藏在空气,无形的压力宛如有了实质。
不过太宰治使用了“肢曲”,席巴也不介意让他看看真正的“肢曲”是什么样的。
在席巴故意下,太宰治原本还和他还有些距离,但随着每一次的回头,这些个“席巴”都会更近几米。
仅仅是五分钟,便近在咫尺。
太宰治不敢回头,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随着风被往后压去的头发被什么危险的东西触碰,就像是周边围绕着无数的毒蛇,它们恶意地盯着自己,蛇嘴两侧过于弯曲,拉出巨大的弧度,吐着的舌尖却是尖锐的锐刺,在一眨眼间,自己的头颅便瞬间被刺个对穿。
掉下来的头长着太宰治的脸,他盯着自己,笑着,两边的嘴划拉到了耳侧,变成了三角形,像是怪物。
这是杀意造成的幻觉,太宰治咬了咬舌尖,被咬过多次的舌尖已经对疼痛都免疫了,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会麻木地逃跑。
为什么不停下呢?
反正都是死。
那个掉下来的头颅对着自己说。
他有些暗沉的鸢色瞳孔压住一丝兴致,看着像是受惊而头皮发麻,从而继续压榨了自己的体力,想要逃离身后的追捕,然而他的身体已经濒临了极限,速度无法更近一步,甚至渐渐已经不受控制地缓慢下来。
这样下去,就会被抓到了。
太宰治惊慌失措之下,一边往前跑,一边手里拽着的那根发绳鞭朝身后时不时地打去,凌厉的鞭子撕碎了几道身影,砸在地上掀起了灰尘。
身后基本是都是“肢曲”的产物,根本没有实体,而且几乎是下一秒,原本的空隙就被填补上。
太宰治的行为,完全是浪费体力的无用功。
和太宰治惊慌失措甚至看上去随意攻击的表现相比,他的内心却极为镇定,甚至还有心情吐槽。
啧,明明是杀人的手段,但被席巴用上去却仿佛像是邪.神的精神污.染似得。
他不去做鬼屋,实属浪费了些。
再一次编排了一下揍敌客的职业,不管做什么都比杀手看似更合理。
太宰治心中估摸着这份极限逃跑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间。
他两只手臂都受伤严重,右手已经完全无法行动,只有指尖可以移动,被放置在风衣的口袋里面,左手被鞭子打伤的位置,从左键划到了腰侧,伤口虽然早已经不流血,甚至就连疼痛都已经完全感受不到。
在上辈子已经算是重伤,但在这里,还能得到一个身体状态还算可以的评价,但是他的体力已经基本见底,跑步的时候呼吸间,嗓子都宛如被刀割似得疼痛,胸部也能感受到钝痛,这份疼痛已经逐渐凛冽起来,像是刀具在肺部搅动着。
嘴巴里能尝都是血腥味,但他知道这只是错觉,不过腿间却是真情实意得沉重起来,这种状态已经跑不了多少。
不过距离自己的目的地还有些距离,因为杀气,身体本能会往“安全”的地方跑,就像是被驱赶的羊,所以偏移了方向,但所幸偏移不多,并不影响自己的行动。
时间还剩下半小时,时间是准确的,杀气带来的幻觉并不是真实的幻觉,而是激发自己的想象,就像是遇到黑暗,看到张牙舞爪的枯枝都会被认为是鬼怪,有些人会吓到从而丧失判断。
太宰治显然不是这一波的,虽然因为本能还是受到了些许影响,但影响不大,借着心跳的拍子,他的心跳虽然快,但实际上在奔跑的时候一直保持匀速,并不会影响计时。
奔跑并不是捉迷藏的主题,至少这次不是,隐藏在下面得是格斗。
不过再不上重头戏的话,他也就只能……躺在地上耍赖了。
没办法,这具身体只有四岁,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出色了,把他上辈子的身体拿过来,体质说不定,不,是肯定没这个出色。
太宰治脸上挂着显然易见的惊慌,即使从小到大在情绪上就没有这个词语,但表演得极为出色,一点儿都看不出是演技。
他拿着发绳鞭的左手继续没什么章法地往后打去,撕裂了无数个席巴,虽然知道是幻影,但也有些暗爽,也明白了那种打巴掌的游戏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填写上司的名字来获得虚幻的快感。
藏在口袋里面的右手却不断地动着,指节颤抖着,因为伤到了筋脉,虽然没有疼痛,但也很难感知到手指,就像是一根筋却只剩下些许还连接着手指,卡顿严重,不过他还是勾着里面的手柄。
不过一如太宰治所想,席巴也在计算他的极限。
除了逃跑以外,还得给他留有反抗的余地。
虽然心里仍旧打着嘀咕,觉得修治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心中觉得他实在是太配合了点,不是他的做法,又有点觉得自己想多了,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4岁的小鬼,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也不可能保持冷静。
或者说他想要顺势而为?
席巴算着时间,又想了一遍太宰治的所为,并没有发现什么自己能中招的地方。
爆炸挡了。
粉末挡了。
人逮住了。
他打算按照计划来进行。
来了。
眼前突然蹿出了无数个席巴。
太宰治看着受到惊吓,但实际上是顺势立马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总算可以停下来了,他打算把跑步放在最讨厌的事情第二位,在疼痛之后。
然而他的速度太快了,原本脚步就因为快速地奔跑已经酸疼,在迅速停滞的时候,就有些受不住力而往下歪到。
周围的席巴抓住这个空隙便如漫山遍野的蝗虫似得蔓延过来,将他遮挡得密密实实。
太宰治的反应极快,用左手撑在地上,借着力,将自己支撑住的同时用脚往外踹了一圈,幻影迅速消失,但又如泡沫或者说是蟑螂似得迅速蔓延回来,在破碎的时候就生出无数新的。
这些都不是真货。
他的视线飞速地扫过,从外表上根本分不清幻觉和真人。
他对“肢曲”很拿手,自然知道如果要分辨的话,靠移动的时候带来的细微的风声比视线更为可靠。
但“肢曲”的幻影越多,也就代表着席巴的速度越快,周围的风声被搅成了一团,呼啸得像是尖锐的笛音。
更雪上加霜的是,激昂的摇滚乐又开始响起,慷慨激昂的BGM将风声完全盖住了。
这是第39遍,因为其中有几段甚至是重叠播放的,或者一首刚开始一秒,下一个人就立马跟上,BGM格外密集。
老实说,这并不好分辨,但太宰治对这首歌曲实在是太熟悉了,这里还是电视台录播的方式,并没有跳过开头曲的功能,所以依旧能分辨出来。
每段乐曲也依旧是10秒,仍旧有校准的作用。
疼痛传来,太宰治才后知后觉自己被攻击了。
右小腿被划出了一道长痕,腹部也被划出一道,太宰治没低下头,但从疼痛感也能了解自己受伤不轻,但好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这样不行。
一直在包围圈的话,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太宰治已经能想象出自己宛如挂在架子上面的鸭子,被拿着刀做成片皮鸭的景象了。
他抿了下唇。
左手的发绳鞭朝着一个方向舞得虎虎生威,几乎看不到鞭痕,周围的幻想被搅碎在这一片鞭痕之中,露出一个空隙。
太宰治二话不说,朝着空隙跑去,随后跃到树上,朝着远处飞跃。
这是陷阱,显然易见。
先给人希望,再给人绝望,这是太宰治最擅长的事情,却也因为实力差距 而变成了别人的玩具。
不过他还擅长反向利用这一点。
太宰治在从树上跃下的一瞬间,按下按钮,“轰得”一声,巨大的烟雾一下子将周围遮掩了起来。
只剩指尖可以使用的右手,勉强还是把玩具车开了起来,也只能开直线,原本预想到这个使用的时候已经是末期,所以也不是摩托车,而是汽车的样式,到底身体受伤的程度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些。
太宰治不得已只能自己移动到大致的位置,所幸自己的记忆力和空间感都不错,稍微有些偏移,但烟雾弹笼罩的范围很大,足够遮挡他的身体。
光凭烟雾是达不成他的想要的效果,他在爆炸响起的一瞬间,就隐去自己的身姿,还使用了“隐”。
这个能力将他周围的“气”都隐匿起来,几乎在使用的一瞬间,那无所不在的窥视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这也代表着他身上几乎是无防御的状态。
而且“隐”是极为消耗念量。
太宰治借势滚到了灌木丛,这压到了他的伤口,但他却连眉头没有皱一下。
他身上都是伤,看着非常严重,但很神奇得是,衣料都沾着血,却没有半点血流下来,而且透过衣料的缝隙来看,伤口也并没有好得痕迹,甚至还发黑。
太宰治浑然不在意这些,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因为没有流血,灌木丛里面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太宰治换了另一处的灌木丛,他压低了身子,呼吸几不可闻,一双猫瞳亮得出奇,警戒地借着树木的缝隙往外望去。
那些如同精神污染似得席巴们在烟雾散去的一瞬间都消失不见,周围寂静得可怕。
忽然,远处出现一道身影,太宰治的后腿往下压去,似乎是想要往前跃去进行扑杀,却没想到膝盖一弯,竟是直接右腿使力,将整个身体翻了过来,“隐”瞬间就替换为攻击模式,被加注了“念”的左腿在此时借力朝后使了狠劲一踹,被裹挟的呼啸的风声却在一瞬间夏然而止,他的脚踝被席巴拽在了掌心。
席巴用力一抓,直接将太宰治整个人拽得飞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甩到了一旁的树上,树里面横腰断裂。
但纵使被这么一挡,太宰治依旧在空中飞了数米,又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这才身姿抵在另一棵树上停了下来。
这次没有吐血,他只是喘了几口粗气。
糟糕,使用“念”的速度太慢了。
只是勉强保住了脏器,肋骨断了三根。
被拉住的左脚脱臼了,太宰治勉强用左手将左脚掰正,还来不及逃跑,就被蹿到眼前的席巴提了起来。
“你疯了吗?”
“使用牵丝博藤的果实来止血止痛?!”
太宰治身上的伤口明显不正常,席巴知道自己下手的狠厉,以他现在的身体,纵使揍敌客的恢复能力很强,也做不到瞬间止血的功效。
他的伤口处泛黑,席巴二话不说,用手指插进他的伤口,往外撕扯开来,伤口已经,没有流血,只有一道绿色的嫩芽。
席巴一个用力将扯着嫩芽,一直没有反应的太宰治这才发出凄惨的叫声,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许多。
牵丝博藤是寄生生物,虽然吸血,但并不是以搞死宿主为第一目标。
如果不是美伊撕熊的种植,牵丝博藤能跟着宿主跑老远,不过也多亏了美伊撕熊,要不然牵丝博藤就会泛滥成灾。
总之,牵丝博藤在宿主受伤的时候,会被伤口的血液迅速吸食,看着就像是止血了一般,它的茎也会分泌出镇静剂效果的液体,不过这种液体实际上是毒素,对太宰治的效果并不大,太宰治感知不到伤口的疼痛,纯粹是失血造成的肢体麻木。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失血严重的话,牵丝博藤就会认为宿主必死,从而加速生长而让自己的果实能够存活,继续寄生。
捉迷藏明显会达成这个效果。
太宰治有些艰难地说,“我不是被你……给暗算了……吗?”
席巴一愣。
他在美伊撕熊的领地上面遇到的最后一次爆炸,他也不确定身上是否带了孢子。
实际上也不太在意,毕竟他自己肯定不会受伤,如果修治受伤了,导致被寄生,那纯粹就是自作自受。
让他意外地反倒是修治话里面的意思像是这件事纯属是个意外。
老实说,他不信。
这个停顿,自然被太宰治抓住了空隙。
他的左手朝着席巴的眼睛抓去,席巴立马伸手想要去抓,太宰治嘴里道,“看我的粉末攻击。”
脚下却是使劲一踢,竟是直接朝着下三路的位置而去。
这个提起来的高度实在是太恰到好处了。
席巴只得松开手,却也不想放过这个小兔修治,直接一掌拍去。
太近了,实在是无法躲避,太宰治深深地艾乐一巴掌,不过他早有预料,左手的发绳鞭缠住了附近的树枝,总算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太宰治没有停顿,再在空中踩着树枝,转到席巴身后,随后收回了发绳鞭,朝着席巴打去。
然而在打中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道撕成两半的幻影,席巴的身影到了太宰治背后,太宰治早有预料,松开了发绳鞭,左手一个回掏,指尖寒光一闪。
可惜得是,加注了“念”的细钢丝被一根树枝挡了下来。
席巴沉声,“我不会投鼠忌器的。”
他认为太宰治让牵丝博藤的种子寄生,纯属就是为了让他投鼠忌器。
毕竟如果失血过多的话,牵丝博藤能先一步搞死宿主。
席巴算了算时间,还有10分钟,足够让他给修治一个教训了。
接下来的8分钟,太宰治身上没有任何皮外伤,但是他的肋骨又断了三根,尚且能动的左臂已经脱臼了三次,左腿骨折,完全是靠着右腿才能勉强站立起来,但因为受伤次数太多,而显得摇摇欲坠。
太宰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反击,借着游戏手柄操控的玩具车造成的空隙,多次试图攻击席巴,原本的发绳鞭在一次攻击的时候断裂,他甚至用上了绷带作为后手,可惜得是都没有什么成效,别说伤到席巴,就是连他的衣服碎片都没有搞下来。
他的样子看上去极为凄惨,脸部都肿了一半,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双臂的绷带都不翼而飞,露出青肿的手臂。
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太宰治也被引上了绝路。
他站在一处悬崖边上,席巴堵在后面。
激昂的BGM还在不断地奏响。
还有五分钟。
太宰治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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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稽有些紧张,他又啃起了指甲,大拇指的指甲被啃得乱七八糟。
啾也的主题曲还在不断地奏响,基裘和梧桐都按了按钮,两段混在一起听上去有些乱七八糟。
“1,2,3,4,5,6,7,8,9”
糜稽喃喃地数着拍子。
“三少爷,该调表了。”
拿着木盒的女佣不知道多少次站在了他的身前。
糜稽挥了挥手,像是自言自语道,“不用了。”
女佣并没有强制他的打算,她点了点头,应和,“是的,快到最后了。”
还有四分四十二秒。
不过女佣也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虽然并不认为三少爷能有能力把时间告知给还在捉迷藏的二少爷,但她也不会违反规则。
这是最后一次调表。
女佣微微躬身,退去,注意到二少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在意。
身后,糜稽看着那个盒子微微出神。
“你回来得有些迟了。”
集合点里面有两位佣人,一男一女,另外一位女佣负责守护正确时间的表,在确认时间正确之后,就被安置在和她现在手头上一模一样的木盒里面,没有人从她手上拿走过表。
佣人都不担心自己会记错时间,就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个表。
另外一位男佣人则负责摇盒子,抽签的工作则还是由她来。
这个工作看上去极为无聊,但却被抢破了天,大家听说了这次捉迷藏之后,谁都想要参与其中,但可惜得是不可能为了这次比赛而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为了表示公平,三个人都是抽签抽出来的,女佣为此激动地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得自己一辈子的欧气都用在上面,所幸良好的身体素质让她半点看不出疲惫。
“你在说什么?”
女佣有些不解,她一边把手里的盒子放下,一边说道,“还有三分二十三秒。”
“就算最后抽到的人是离得最远的梧桐大人,以我的速度也赶得及。”
“你在说什么啊?”
“你居然记错时间了?”
两名佣人几乎同时说道。
说完,就惊觉不对,三个人面面相觑。
男佣人说道,“不是两分四十五秒?”
剩下的女佣人皱了皱眉,“我记得是两分三十六秒。”
三个人竟然报出不同的数字。
抱着正确时间的女佣打开了盒子,在他们震惊的时候,又过去了几秒,“现在是两分二十八秒。”
这个手表是绝对正确的。
“什么情况?”
“显然易见,”女佣极为冷静地说,“我们中招了。”
男佣不可思议,“不可能,我们除了西西亚以外都没接触过其他人,西西亚也就是送个手表。”
西西亚垂下眼眸,“是手表。”
“我们都看了那个错误的手表,”西西亚说,“我负责送手表,盯着的次数最多。”
男佣接口,“我也瞥了几眼。”
另外一名女佣,“我也是。”
男佣显得不可思议,“但是二少爷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甚至想到“念”上面,“二少爷也不是念能力者啊。”
太宰治的念能力者的身份在佣人这边依旧是保密的,也就梧桐知道一二。
西西亚仔细观察了手表,两根指针美丽得如同虚幻似得折射出各种色彩,仔细看上去能看到些许闪粉似得细小的粉末黏在上面。
“是巴俟蛮蛇的粉末。”
巴俟蛮蛇的鳞片能致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西西亚并不知道磨碎的粉末也有同种效果,但二少爷能拿到并不动声色利用得也就只有山上就有的巴俟蛮蛇。
看上去致幻能力降到非常低的程度,她都没有任何感觉,就迷失了时间,一个不可思议的时间魔术。
二少爷可真厉害啊,把所有人都计算得团团转。
这个手表原本就造型华丽,原本的指针就有着水晶的透亮,在各种角度也会有着不同的色彩,并没有人在意这么一点光的变化。
原本手表就不是常用品,特地订购回来也是为了搭配那些夫人给二少爷配置的华丽的服装。
因为二少爷提出要求的时间很紧,就只能用现有的道具,所以这些手表也被临时征用了。
西西亚停顿了片刻。
原来如此,二少爷竟是从那个时候就计算到了。
西西亚抱住了正确的手表,“我要去送表了。”她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纸,运气不错,抽到得是夫人,如果是梧桐管家的话,时间上就极为仓促了。
女佣叫住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夫人也中招了吗?”
“不知道。”
西西亚停顿了一下,小声地说,“我希望二少爷能赢。”
她可能会见证一个奇迹。
西西亚没等同事的反应,她向着夫人的位置跑去,迫不及待去见证一个结局。
原本的激昂的BGM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就像是所有人都在等最后的时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