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不得台面
李祺等人看呆了，没想到这几个皇子会动起手来！
尤其是五皇子，在推拉的过程中突然倒在了地上，捂着心口嗷嗷叫起来：“哎哟！疼死我了！大哥下手太狠了！你这是想把我打死啊！”
“大哥！你太过分了！把五哥打成这样！”六皇子蹲下身来搀扶着五皇子。十分默契的配合起来演戏。
四皇子还在拉扯大皇子。
大皇子被他们这个无赖无耻碰瓷的模样，气得一甩衣袖，往地上啐了一口，当场离开。
四皇子理了理衣袖，恢复正经的模样。走过去搀扶着五皇子，一脸关怀的问道：“老五，你没事吧？大哥想来是心情不好才会对我们动手。你莫要跟他计较。”
五皇子捂着心口表情难受地喊道：“大哥下手太狠了！我又没招他惹他！他竟然对我下此毒手！”
雁南看得眼角抽搐。这几个皇子真能演！演得怪让人恶心的！
四皇子一脸无奈地摇头，转身面向李祺言道：“让诸位看笑话了！”
李祺连忙摇头，什么都没说。心里惊叹：啧啧！这些皇家子弟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来！
四皇子转头看向雁南，对他说道：“方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老五被大哥打成这样，身子不适。能否进去休息片刻？”
在四皇子看来，大皇子已经被他们气跑了。太子应当会见他们几个人。
雁南表情无语地盯着这三个皇子。
五皇子还在发挥他浮夸的演技，嚷嚷着疼痛。
“几位殿下稍等。”雁南转身进去，把大门关好。
一路飞奔来到赵兴的面前，雁南激动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赵兴。
听说大皇子跟四皇子他们动手了，赵兴来了兴趣。问道：“当下情况如何？”
雁南回答道：“大皇子被气跑了。五皇子被大皇子打疼了，想进来休息。”
“不见，让他们走。”赵兴才不想理会这几个糟心的弟弟。
雁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赵兴再次强调：“在孤养伤期间不见任何人。”
“属下明白了。”
雁南来到外面将赵兴的意思转告四皇子他们。
四皇子皱起眉头，觉得有古怪。
太子一而再的拒绝见人。莫不是不在里边？亦或是重伤昏迷尚未苏醒？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毕竟太子这段时日的行为太过反常。先是多次抗旨不从，又跟大皇子闹得那么僵，现在连他们都不理会。这些行为不像是太子的行事风格。
“如此，等太子伤势好点后我们再来探望他。”四皇子拉着五皇子跟六皇子只能先行离开。
路上，五皇子跟六皇子感到很纳闷。
“四哥，你说太子究竟是闹哪一出？他不见大哥倒是能理解，为何连我们也拒之门外？”
四皇子看向四周，压低声音言道：“两个猜测。其一，太子此时并不在里边养伤。其二，太子尚且昏迷，是其他人在代替太子行事。”
那天晚上，无论行刺是否成功，他们派出去的杀手都必须死在现场。压根不能回来禀告当晚的行刺情况。太子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没人清楚。只知道太子还活着。
五皇子跟六皇子觉得四皇子的猜测有道理。询问四皇子：“可现在李祺带着禁军守在外面，只要里边的人拒绝不见，就连我们也进不去。如何知晓太子究竟是何情况？”
四皇子想到了大皇子，跟他们说：“先盯着大哥。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提起大皇子，六皇子捂着脸骂道：“大哥当真是粗鄙！打人不打脸，他直接动手扇我们的脸，这个臭混蛋！”
五皇子也捂着自己的脸，跟着骂道：“难怪父皇瞧不上他！当真是粗鄙无礼！”
老赵家还没有建立新政权之前，大皇子就出生了。在大皇子五岁前，一直被丢在山里养着。赵家兄弟忙着大江山，压根没空管孩子。直到成功建立新政权后，皇帝才把大皇子接到身边。
那时候的大皇子就是个村娃子，啥也不知道，父亲对于他而言就是个生人，见到父亲时大皇子很紧张，甚至连爹也不会喊。
无论大皇子后来变成什么样，皇帝对大皇子的印象已经定格了。心里向来瞧不上这个儿子。皇帝对大皇子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嫌弃。所以当初立太子的时候，皇帝压根没考虑立大皇子为储君。
四皇子虽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骂大皇子，心里其实也是鄙夷大皇子的。
哪怕最后四皇子斗不过太子。好歹太子是个贤明的仁君，待人慈祥宽厚，必然不会为难他们！纵使最后输了，太子也会留他们性命。
反观大皇子如此歹毒，内心狭隘，根本容不下他们。若最后是大皇子坐上皇位，那他们这些皇子绝对没有活路！大皇子必定会将他们赶紧尽杀绝！
所以，必须要踩死大皇子！让大皇子没机会坐上皇位！他们得先把大皇子踢出局！
四皇子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五皇子跟六皇子。两人十分认同这件事。大皇子今日敢动手揍他们。以后就会杀了他们！必须得好好收拾大皇子！
然而他们追出城的时候，压根不见大皇子的踪影。
听说大皇子是朝京城的方向离开。四皇子他们也拿不准大皇子是不是回京了。
五皇子跟六皇子都不理解。大皇子有何颜面回京？回京之后，还不是会被皇帝叱骂？
四皇子打算亲自追回京城盯着大皇子，留下五皇子跟六皇子在文州寻机会接近太子。
大皇子的确回京了。此番去文州他受尽屈辱，回来的路上他冒出很多念头。想过破罐子破摔，干脆杀了太子，杀了皇帝，杀光四皇子等人，自己造反当皇帝。
但是恢复冷静后，他觉得这件事难度太大了。若是有九成把握，倒是能造反。但是把握不足，造反就是在寻死！
最后，大皇子只能忍下这次的屈辱，继续蛰伏。
等到他手握重权的那一日，一定要杀光这些手足！尤其是太子，必须得把对方剁碎喂狗！要对四皇子千刀万剐！将五皇子跟六皇子的舌头割下来泡酒！
依靠每天的幻想，大皇子的心情逐渐好转。
回到京城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心态。做好挨骂的准备，进宫面见皇帝。
皇帝可是一直在密切关注文州那边的动静。在大皇子还未回京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心里对这几个儿子特别厌恶。尤其是对大皇子的厌恶最多！
大皇子连一时之屈都忍不下，还冲其他人发火，几个皇子当众大打出手！真是丢人现眼！
从底层爬到至尊之位，皇帝最是在意皇室形象！为何他非要娶谢皇后？因为他一直仰望世家出身的教养！希望老赵家以后的孩子都是谦谦君子。
这些儿子中，唯有太子最优秀。自小就养出君子之风，高洁品德。
每次面对风光月霁的太子时，皇帝的内心很复杂。即高兴为老赵家培养出这样的后代，同时内心深处却很自卑。
纵然如今已居至尊之位，哪怕皇帝刻意改掉过去的毛病，再如何装模作样，也比不上太子自小培养出来的涵养与气质。
出身底层，经历诸多磨难，皇帝内心早已不干净，学不会太子的一身贵气与高尚的品德。他的内心深处藏着见不得光的阴暗。与其说皇帝是嫉妒太子，不如说是皇帝在害怕太子。
大皇子跪在皇帝面前，低着头，两肩收缩，一副畏惧与忐忑的模样。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皇帝心里突然冒出很大的怒火，对大皇子横眉竖目，冷声骂道：“混账！让你去给太子低头认错！你却在门外动手揍老四他们！你们是皇子啊！是皇子！不是泥腿子！你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充满厌恶，看大皇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大皇子没有抬头，双手用力地攥成拳头，手背上冒出青筋。暗暗咬紧牙根，收敛自己的气息。不用对视，他也能想象到此刻皇帝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皇帝瞧不起他的生母，瞧不起他这个长子。大皇子从小便知道自己不被皇帝喜欢。正因为如此，他更想往上爬！更想将万众瞩目的太子踩在自己的脚下！让皇帝知道他才是最优秀的儿子！让皇帝后悔过去没有用正眼看过他这个长子！
“废物！朕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随了你那个娘！你们娘两都是窝囊的蠢货！”皇帝越骂越来劲，甚至抬脚踹向大皇子。
每次面对大皇子，皇帝都克制不住暴躁的情绪。这个长子总是有办法激怒他，让他变成过去粗鄙的模样，忍不住对大皇子又打又骂。
大皇子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任由皇帝踢打。随皇帝发泄戾气。哪怕心里恨不得当场弑父，他此时此刻也得装作呆傻的模样！
马总管站在一旁默默看戏。对比如清风似明月的太子殿下，心里附和皇帝的话：这大皇子，的确是上不得台面。
在皇帝踢打大皇子好几脚后，马总管才站出来拦着皇帝。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