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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include “31s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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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思哲大概也做过被白马王子接走的公主梦,梦醒时刻发现自己就是公主,但却迟迟等不来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王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问她的朋友们,然后得到了统一的答案:王子就是帅哥啊。

穆思哲的家庭不缺钱与权,所以对王子的要求就只有长相和性格,但凡是温柔的、帅气的,她都会幻想着对方能将自己拥入怀里。

她的朋友们盯准了她的这个可爱的梦想,并为她特别举办了一场圆梦的晚宴,于是华丽又低俗的宴会被拉开了序幕。

只要能把穆思哲哄开心,她就会挥钱如雨,如果碰巧她看中了哪个男明星,那么紧接着就会往那个明星身上注入无尽资源。晚宴上虽然不缺名媛,但舍得为别人花钱的屈指可数,她的疯狂举动不仅仅引来了明星,还有数不清的资本家,后来甚至是政客。

穆家在澳门是首屈一指的名门富豪,坐拥赌场数座,同时又在境外发展矿产事业,成为澳洲最大的对中出口天然气的代理。

这一切都是穆家祖祖辈辈闯出来的成绩,经由穆思哲父亲穆永德之手,在这个战火没有波及到全世界的“和平年代”里,被进一步发扬光大。

这块儿肥肉看着太香,充满兽性的人是不可能放过的,可惜穆永德却是个步步谨慎的人,所有的产业链都要由他做最终确认,这就很难让人钻到空子。

直到他的女儿成年。

“穆思哲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孩子,估计是从小被她爸当做掌中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别说心眼儿了,她连脑子都没有。这么随便评价一个死者可能很没良心,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儿,那小姑娘对钱没有概念,只要能把她哄开心了,多少钱她都愿意给,没办法,家里有矿,又有合法的赌博事业。”常山翘起腿,有些焦虑地用手指敲了敲膝盖。

在商陆的记忆里,常山很少会有这个小动作,所以他不知道此刻的常总是觉得良心不安还是怎么样。

“你也查过吧,苏木那些资源,背后投资他的那些企业最终源头都是哪儿。如果你没查过,那我直接告诉你,有将近七成都是穆氏集团的。”常山看向病床那边,“苏木是个gay这个事儿,谁会不知道?你别说,那个穆思哲还真就不知道,为了让她永远都不要知道,所以特意让赵纯和苏木结了婚。”

这其中的逻辑感让商陆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正常来说,如果这个女富豪这么喜欢苏木,难道不会想跟他结婚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穆思哲不想和苏木结婚吗?”蒲薤白替商陆问了出来。

常山摆了摆手:“你就很难说这个穆思哲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喜欢的可不止苏木一个,据说那小姑娘喜欢的是在宴会上遇到不同的帅哥儿,然后被帅哥儿牵走的梦幻感受。有点儿分不清现实,永远活在梦里。婚姻,太超现实了,不是那些有钱人向往的东西。”

这个回答把蒲薤白噎得没了话,自己向往的婚姻关系居然是有钱人所不屑的超现实,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说起来,你们星南集团也有几个明星是和穆思哲发生过关系,你爸安排的。顶流的那些小鲜肉,谁还不认识穆思哲,谁没从穆思哲那里拿到过钱。”常山看了一眼站在最后的邢天南,“你如果选择继续听下去,就要做好会被针对的心理准备。”

邢天南在这时看了眼商陆。

这个小眼神可是把常山气坏了:“你们这一个个儿的,都什么毛病,是我在问你话,你看商陆干什么,商陆脸上写着答案了啊?”

“啊不,那什么,就……”邢天南支支吾吾,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本事,只想着抱个可靠的大腿,要是大腿都在抖了,那我也抓不住,早晚被甩下来。”

“比喻得还挺形象。”常山笑了一声,又看向商陆,“你抖腿了吗?”

商陆环视屋里站着的三个人,最后悠闲地翘起腿,朝常山双手一摊。

这满不在乎的姿态似乎安慰到了一屋子的人,常山这一次笑容里不再是嘲讽,似乎带了些感激。

“盯上穆家的人,为钱的都还好说,为权的就很难应付了。他们家作为矿产代理,又在澳门发展暴力组织,这就会威胁到上层领导的利益。自从姓薛的上任之后,穆家就被针对了。可是穆永德确实没有明面儿违法,然后姓薛的就开始操控着来修改法律,改来改去也就让让人多纳税,影响不到穆永德的核心。

“既然如此,那就扫黑除恶,总之先压制包括穆永德在内的拥有暴力组织的地头蛇。但是穆永德在澳门,从政策上来说根本够不到他那里。

“这些都行不通……”常山话说至此,停顿下来。

即便是不说,商陆也已经可以想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了,想必薛派也发现了穆永德的漏洞,从穆思哲身上下手。只是利用穆思哲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分清是敌是友。

“赵纯知道具体是谁吗?”商陆开口问。

常山微微点头:“她介绍的,以为也是些想从穆思哲身上捞点儿好处的人,所以成了牵线的。那几个人,是中戏院的高材生,将来会进中视的吧,其实跟穆思哲有很长时间交情了。赵纯还是年轻,也没把这事儿跟我们讲,只当是常规操作。

“唯一有点儿不常规的就是,那几个人没有带穆思哲去赵纯指定的酒店,而是事先说了个会所。那会所很偏僻,但是有山有水的,风景不错。一般来说赵纯也是不会做这么不谨慎的事情,所以她也事先去让人查了查那个会所的隐私性,规划了路线。

“结果那天晚上之后,穆永德就收到了绑架电话,威胁他立刻放弃澳洲的矿产,并且解散澳门的势力。穆永德以为对方要钱,连夜取了千万现金,承诺只要女儿平安,那么事后还会给十个亿当作谢礼,并且保证可以把十个亿洗干净,让对方不会被税务问题缠上。

“绑匪直接给穆永德寄过去穆思哲的一只手,明确的告诉他想要的不是钱。穆永德这才调动人脉去查到底是谁绑架了他女儿,查到了赵纯这里,说让她告诉自己女儿的下落。赵纯意识到闯了祸,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敢见任何人,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人也不敢见。

“问荆……老赵他逼着他闺女说出知道的一切,简单分析了一下,觉得这根本就是两头得罪,不告诉穆永德,那么穆永德就会来报复,告诉了穆永德,那么薛派的人就会来报复。”

所以他们选择了告诉第三方,也就是,报了警。

商陆发现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他还以为其中有更多的阴谋来着,现在想想,原来正常人之间的斗争,几乎都是明面儿的暴力冲突,根本不耍心计。

“现在穆家和薛派都闹得很凶,两边儿都是些极端的暴力分子,军火有正规有走私,前者为了把害死自己女儿的所有人都弄死,后者为了把有可能会影响自己选票的所有人都弄死。老赵没有办法,找到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麻烦我哥他们。

“现在不适合跟薛派的人硬碰硬,各方面都斗不过,所以原本是想要谈和,然后一起对付发了疯的穆永德。但是接手穆思哲案的人,居然特么的是郑局长的儿子。听我哥说,郑局长是一根筋,正义至上,根本不在乎什么党派斗争。所以一跟他说想把案子模糊处理,他就急,不同意,说要把害死穆思哲的人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那不是开玩笑了吗,那可是写法规的人弄死的穆思哲。本来我们和薛派的人商量,总而言之我们先劝郑局长别再咬住死理儿不撒口,这件事也没必要闹上最高人民法院和检察院,穆永德是境外势力,我们先一致对外。

“老赵昨晚把赵纯带去晚会,也是想表明态度,想让他们知道目前赵纯是自己人,我们不会提供任何有效证据。结果……很意外,就特么那个沈峰非得因为屁大点儿事儿报了警,来的人还特么的就是郑勇,小纯吓坏了,现场的事情你们也看到。小纯跟着郑勇上了警车,薛派的人就急了,认为我们单方面违约。”

商陆轻一咋舌,进而问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常山苦笑了一声,“你是能操控军火,还是能硬抗子弹?”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既然你们不想要穆思哲案的真相付出水面,那么就制造一个伪真相提供给郑勇。你们妄图用权力来让郑勇想办法去假装破了案,那肯定是的行不通的。这个方法现在也还来得及,郑勇目前因为车祸受了重伤,恐怕专案组的组长会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会是薛派的人,他们大概会利用权力来把案子模糊化,但是那样是说服不了任何人的。”商陆的语气十分平淡,说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感觉像是在说一道数学题的解法。

但这可比他做的数学题要简单多了,其中没有复杂的逻辑,只有需要合理化的论证方法。

“既然之前邢振东已经利用了媒体,那媒体那边就利用下去,先把这个案子说得玄而又玄,等待一些民间的破案大神给你们出个主意,选一个穆永德接受度最高的说法来把案子包装一下。至于穆永德收到的绑架电话,也好办,他把生意做到这么大,一定会有对家,他说不定最开始也在怀疑对家,那么就把这件事嫁祸到对家上。

“你们和薛派的人一起来执行这场最荒诞的嫁祸,让穆永德将全部力量和仇恨都暂时集中到对家身上,想必最后会升级到那两个势力之间的武力冲突,在双方都被削弱的时候,你们渔翁得利。你们甚至可以把最后得到的利益直接让给薛派,卖他们一次人请,你们这边提出的唯一要求就只有今后和平共处,顺便认同他们的行政方针。”

商陆一口气说完这几段话,大气不喘,面色平静。

病房里其他人的表情惊人的一致,都是目瞪口呆地盯着商陆愣神。

商陆不明白大家在震惊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说清楚:“怎么了,是哪儿没听懂?”

“你……”常山用力眨着眼,“你,你……啧,你……说得倒是很轻松啊。”

“把握主要矛盾,解决主要矛盾,任何事情都是这样解决的。我现在说得可能有些概括,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执行。”商陆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心里估算了一下,“消息发布给群众并且发酵大概需要几个小时,多个平台持续报道的话应该两天之内就会扩散,我们有合作媒体,那么事情就更简单了,一个星期之内大概就会钓出来民间大神。

“我这边可以过滤数据,也可以做统级,还能监控穆永德那边的动态,和警方打配合来假装破案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容易。但是要真的把绑架电话嫁祸到对家上,需要好好调查一下,我这边的人调查这种东西应该挺快,保守估计一个星期,安排对策一个星期。这些事情都可以同期处理,打个余量,两个礼拜吧。”商陆掏出手机,朝常山晃了晃——

“但前提有件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那就是我们很有可能永远都没办法为没有做错什么的穆思哲伸张正义了。当然了,假如你们还在乎正义的话。”

常山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病房中踱步,期间双手揉了揉头发,烦躁地叹了口气:“让你做这些,不就相当于脏了你的手吗。商陆,你想过没有,我们需要一个品性端正的人来成为娱乐圈的标杆,现在来看你最合适了。但假如连你都参与到这些操蛋的政治斗争里,那还有什么是可以让群众相信的?”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在意群众怎么想,群众怎么想真的重要吗,你们真的在乎吗?”商陆转了转手中的手机,“人民当家作主,这是口号吧,谁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操作。现在你们跟我讲品性端正,我都想笑。纵观历史,有几个品性绝对端正的人成为了领袖。甘地?曼德拉?他们不也一样受到了批判吗。再者说,他们怎么去执行的政治理念还是有待考究呢。”

“你别以为你脑子好就可以糊弄过所有人,脑子比你好的大有人在!”常山气冲冲地指着商陆,表情进一步复杂,突破了商陆对人类表情的理解上限。

商陆索性就不去理解了:“脑子比我好的人,就在我研究室里,还有张航的团队里。他们倒是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管干什么都觉得无聊,合作的时候只会嫌别人太笨,那样的人,政治家是驱动不了的。但是我可以,我可以让那些脑子比我好的人的联动起来,让他们去糊弄所有人。”

“你小子,还真的是自以为是啊。”常山停在原地,喘着粗气。

“也许吧,我现在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能不能做到还要另谈。不过我刚刚给出的方案,完全是站在你们的角度、以你们的办事思路来构想的。常总,你要是想要和我讲品性,那么不如我们现在就一起爬上天台跳楼吧。”商陆站起来走到常山面前,“对错是要辩证思考的,从历史角度来看,赢的那一方就是对的。你要让我怀有败者那一方的正义感来思考,那么我话放在这儿,今后我们就不需要合作了。我不要失败,我要赢,我要我就是对的、我即正义。”

常山屏住呼吸,长达几秒钟后,他抬腿就踹了一脚商陆的裆。

一阵突如其来的钝痛让商陆无法控制地弯下腰,比起蛋疼,他更觉得肚子疼。“你特么……”

薤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气得伸手把常山拉开,俯身抱住商陆的肩膀,然后充满敌意地瞪着常山:“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在外面另起炉灶的事儿,还有瞒着我和张航交易的事儿,从此一笔勾销。”常山深呼吸酝酿了一下,随后长叹了口气,“别以为可以瞒住我,你也许脑子比我们好,但你现在势单力薄,没钱没权,在我们的社会就等于什么也不是。你可以用技术得到的情报,我们也可以用钱和权力买到,所以别再自以为是。在老常家没有事不过三这么一说,但凡有第二次,那就抱歉了商陆,别怪我们不讲情分。”

商陆捂着肚子艰难地抬起头:“你们老常家那么牛,不还是没能保住赵问荆吗,虽然说是因为意外导致,但那真的是意外吗。昨晚张航在洗手间朝沈峰挥的那一拳,说不定就在他的计划之中,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守在会场外的人是郑勇,他故意想把郑勇引进来刺激薛派。在你们的判断里,就只把张航当作了一个工具,但没想过会被他玩弄吧。我也劝你一句,别仗着权势就自以为是,很多政客苗子不是因为能力不够当不了政客,他们只是觉得无聊、没意思。一旦他们找到了乐子,社会就不是你们的天下了。”

常山认栽一样深深低下头,再次用力叹气:“所以我们才要拉你入伍,所以才希望你可以用你的脑子来对付张航他们。但你心要向着我们啊,别被你的同类拉走了啊。”

“归根结底你们也只是想要赢而已,和张航共赢又有什么不好。以他手底下的团队那一心只搞技术的效率来说,今后由他们掌握核心技术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到时候政策说不定都会因为他们的技术而发生改变。你们为什么要防着他,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离?”商陆一想起常山对自己说“讨厌张航”,就气不打一处来。

嫉妒人家的能力,不想刻意讨好,但又想要得到人家的能力,这世上哪有这档子好事。

“那是因为张航他根本不是人!”常山想要扒拉开挡在商陆身前的蒲薤白,想要揪起商陆的领子,“在会场你也看到他开枪了吧,正常人会那么流畅地朝一个活人开枪吗!?以前还发生过很多类似的事,传闻中说张航是个反社会,我们防他有什么不对,他是个反社会患者啊!”

蒲薤白大概是生怕常山再伤害商陆,所以死命地抓住常山的双手,想要遏制住对方。

“那难道不是如你们所愿吗,”商陆按着肚子站起来,“反社会。”

常山气得上头,只觉得商陆是在挑衅:“啊?”

“很多事情你们也不忍心做吧,那就让张航去做,不是正好吗。”商陆指着赵问荆,“薛派已经不择手段了,下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会是谁,下一个被拉到太平间的又会是谁?这种时候你们还不拿枪,等着用嘴炮来攻击他们吗?如果金钱、智慧、权力都没办法赢,那就用暴力,这特么是多么显而易见的真理。趁着张航现在对我很感兴趣,那就用他反社会的本性来占据优势啊。”

常山挣脱了薤白的束缚,烦躁得大口喘着气,随后慢慢平静下来。

“张航不是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不通人性,”商陆见常山不再发脾气,语气也平稳了不少,“他早知道自己不受你们待见,但在他心里,是存在自己人的。他这次搅和进这个案子里,是为了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郑勇,他希望郑勇可以活着拿到一等功,高升到局里,远离危险。”

常山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商陆。

“你们把他当作怪物,排斥他、害怕他,就没想过怪物其实也只是想要得到你们的认同吗。”商陆的大脑不受控制地闪现出儿时和邻家小伙伴一起制作巨大炮仗的场景,回忆起在那次炮仗事件之后,邻居家的小孩儿几乎不再来找他玩儿。

天生作为猛兽的他们,在还没有学会收起利爪的那些年,要怎么才能不去误伤弱小的食草动物呢。

学会了自由地收放利爪之后,又要怎么才能和食草动物将心比心、和平共处呢。

即便是他们明白了弱者对他们的畏惧,弱者也依旧不相信他们无害的本质。

商陆闭上眼睛,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抱歉,说了很多小儿科的话。但是对不起,我就是这么小儿科,我猜张航也差不多。我今后不会再对你隐瞒什么事情,我拿常总当自己人,跟利益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很多遍,没有你和赵总,我不可能成为如今的我,不可能找到人生目标,也不可能收获很多以前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发自内心感谢你们,也很在乎这份恩情。这之前,即便是我……偶尔瞒了些什么,也绝不是因为把你们视为局外人。我以为很多事,不知道反而会轻松一些。”

常山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又像是在内心挣扎。最后他朝商陆张开双臂,靠近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回家吧,回家睡一觉儿,明天我们公司见,再好好说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哦。”商陆点点头。

“还疼吗?”常山视线朝下,眼神示意了一下。

“疼。”商陆坦诚地说。

“给你挂个男科急诊?”

“那倒不用。”

“那就走吧。”常山说完,又看向薤白,“对不住,主要是我实在想不到他能有什么弱点可以让我攻击一下,除了你。我要是打了你,我估计我俩今天就彻底掰了。”

薤白有些勉强地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但我这里也不存在事不过三,再有第二次,我不管你身后是有公安还是军队。你们的政治我听不懂,但我也不在乎。”

“怎么你踹了我,反而要跟他道歉啊!?”商陆有些憋屈地喊着。

常山也没理他,转身又看向邢天南和吴英泽:“你们俩也是,管严了嘴,跟紧了队伍。”

吴英泽拼命点头。

邢天南有些迟疑地开口问:“您是怎么知道我和商陆有合作的?”

“你以为星南集团的董事会里没有我们的人?”常山笑了一声,“还有你们的青山白陆有限公司,那我都不用查,瞧你们起这个公司名字,真当我们傻?再者说,那个阳起石也不可能彻底帮你们保守秘密,他的小心肝儿还被我们捆绑着呢。”

邢天南低下头:“就不怕我会反水?”

“你知道你爸他是怎么跟我们评价你的吗?”常山似乎觉得邢天南这个反应很有意思,“他说他家老大和老二将来都可能会成为白眼儿狼,只有老幺是个忠诚的人。公司留给你,你会被你那两个哥哥折磨死,所以从来不希望你接触集团公司的事。你爸说他配不上你的忠诚,希望你今后能找到值得你去奉献的事业,能找到值得你信任的人。”

“……唉,说这些干嘛呢,怪让人不好意思。”邢天南挠了挠脑袋,“没那么夸张,我就是胆儿小而已。”

“都回吧,这眼看着天儿都要亮了,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们再随时联系。”常山最后下了一次逐客令。

“常总,我还有个问题。”商陆看了看床上的赵问荆,然后回过头看向常山,“这事儿常总明明可以不参与,不参与的话,就能避免这么夸张的党派斗争了。光影集团也没有那么大的规模,业界也没有绝对的影响力,所以你就只是单纯因为和赵总是老朋友,就这样不惜代价的帮他吗?”

简单来说,商陆认为为了赵问荆、常山不值得。

“对,你有意见吗。”常山抱起双臂,有些生硬地回了句。

“没有,反正党派斗争都是有导火索的,我就只是好奇。”商陆摇了摇头,“我觉得常总重情重义,但赵总可不见得。”

“你觉得的没有错,”常山再次露出苦笑,“快走吧,跟你说话太累了。”

商陆一行四人没有再继续逗留,离开医院的时候已是清晨,门口卖早饭的大爷已经推着三轮车就位,一些病人家属和来上班儿的医生都在围着三轮车等待他们的卷饼。

东方的天空泛起白光,商陆昂头深呼吸了一下,透过雾霾的烟尘味道,似乎还能分辨出一点儿卷饼的香气。

“吃卷饼吗?”商陆冷不丁地开口问。

“牛逼,你心态真特么稳,居然还有胃口呢。”邢天南吐槽道。

“不吃了,我觉得我这个礼拜可能都吃不下什么了。”吴英泽有气无力地说。

“我要夹鸡柳的。”蒲薤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商陆。

商陆嘴角上扬,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随后握着薤白的手,朝那三轮车走去:“那我要里脊肉的吧,我们交换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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