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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一次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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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思跃迁过来,一睁眼就是琳琅满目的华丽宫殿,她起身又看到自己身上贵气逼人的衣着。好家伙!跃得太好了!

“公主殿下,有一位狸奴求见。”

“宣!”

竟然跃到一个公主身上!那是不是很有钱?镜盘吗,也就是个机械,发挥钞能力,还怕它完不成?!军部那些老家伙还动不动不让跃迁,糊涂!

楚思思暗自得意,就见到一个漂亮的少年走进来,红发、金瞳,身材纤细又结实。

“奴,阿九,拜见公主!”他扑通一声跪下,吓得楚思思一个大愣。

抬头看到公主一脸震惊,小狸奴马上想到师傅交代过,见着恩人嘴巴要甜,马上大声补了一句:

“主子吉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思思被这种古香古色的语言逗得大笑。

“我说你为啥叫阿九?”好不容易止住笑,她对这个可爱的男孩子好奇起来。

“奴哪有名字,是在师门行九,才叫的阿九……”

“你别叫阿九了,就叫吉祥!”

吉祥愣了愣,又马上叩首。

“那吉祥,给主子磕头了!”duang一声,又让楚思思笑了起来。

“公主多年前救了奴,奴学得武艺,想在公主身边护佑!”

“好好好,你快去换装!我就赐……”她眼神看向身边那个一看就浑身心眼子的小宫女。

“哦,殿下赐你右卫郎,今后负责殿下安危。”小宫女很快收到讯号。

之后又是各种磕头和楚思思完全憋不住的大笑,她记得那日夕阳正好,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橙色的光线。

这是她最后的快乐回忆,之后……之后她就忘了所有属于她的美好……

“殿下,该吃药了。”

转头,是个神情和样貌都冰冷异常的老年宫娥,她的嗓子像是被砂砾反复揉搓过那般嘶哑。

“药?什么药?”

楚思思心想,可能这具身体的原主有着重病,她试着询问。

可这个老年的宫娥根本不像身边那个小宫女一样好套话,不容置喙地上前,掐着她的下巴就把一颗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从没吃过这种苦涩的药,楚思思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继而干呕不断。

而那颗药像是在她肚子里生了根,一点一点撬开肉身,渗入五脏。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望无际的血海,无数残缺的尸骨,鬼魂凄惨的哀鸣。

脑中各种恐怖的画面,让她浑身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她再度清醒,已经不知道是何时,那药几乎夺取了她锤炼了多年的坚强和信念,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浑浑噩噩好久,她只能在偶尔的清醒里,拼凑出这个可怜公主的生平。

她生来不受重视,虽然锦衣玉食,但是没有人在乎。父亲暴虐,沉迷于丹术,拿这个没用的女儿试药,原主应该就是被丹药毒死的。

接下来,每天都在被灌药,只要稍稍好转就会有人续上。

恍惚间,她好像发了狂,回过神才见一直跟在自己身边5的小宫女已经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

她被绑在一个宫殿的大柱上,吉祥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脸上挂着伤。

见到她神色恢复正常,吉祥连忙挡在她眼前。

“主子,您醒了……”

楚思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从小就为了加入特勤队而努力,一直在保护着基地的民众,但如今,失控让她成为了伤害他人的怪物。她忍住眼泪,勉强挤出一句:

“我……失控了……多久?”

吉祥移开了视线,试图躲避着她的质问。

“快说!——”

“您……大概……两日吧……”

见吉祥哆哆嗦嗦地被吓了,她立刻缓了缓,平静一些继续说:

“我服药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回忆一下……把所有的细节都跟我讲清楚……”

她喘的厉害,身上控制不住地抖动,一种彻骨的寒冷席卷全身。

吉祥立刻脱下外衫,盖在她身上,用手摩挲着她的手臂,试图让她回一点体温。

“主子,您吃完药就会昏睡过去。

接着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呓语,言语听不清楚。

之前,都是一边抖一边絮絮叨叨的……

可是这次服药,您在呓语过后突然起身攻击其他人!

力气很大,好几个宫人都按不住,才把奴叫来。

期间,您拔了簪子,就……”说罢,看向身后的宫女,楚思思这才看清楚那个可怜的小宫女身下有一片血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看着吉祥漂亮的脸上被抓伤的血痕,她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疼么?”

“不疼!主子,您是服了药,吉祥知道您是顶天的好人!”吉祥怕她乱想,连忙安抚着她。

“吉祥,你记住,以后我要是服了药,就准备好一大盆冷水,把我绑住放进去!”

“主子,您会受凉的!”

“听话!这个药就是冲着我脑子来的,冷水能缓解一下药效,不然我不服药也会失控!”

楚思思抱起一罐子水,迅速灌下去。

“服了药,只要我能喝水,就使劲给我灌水!明白么?”

吉祥马上懂得,符姬在想办法自救,马上点头答应。

楚思思身上没有了力气,只能松松垮垮地靠坐在地上,看着被打砸过的华丽宫殿,刚刚跃迁来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了。

“你说,他用这药,要干嘛啊……”

她喃喃问到,其实她没想得到什么答案,一个暴虐的昏君,做出什么混蛋事来都不见怪。

“长生不老、力大无穷、可同天地神灵……求丹药,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吉祥一边收拾着一地狼藉,一边无奈地说着。

“师傅常说,丹药就是人心所念的极致,可是人世间,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不过是无用的欲念罢了。”

“你师傅真是通透啊……”

她终于彻底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她需要摆脱这种无禁止的失控,她不能那么轻易认输。

睁开眼睛,她开始理清思路。

想要停下这种试药的事,要么是自己不适合继续作为实验体,另一种就是药效达到了效果。原主之前都被折腾死了,还在试,只能等自己的身体有了其他变化;而药效的话,长生不老是做不到了,但是自己失控时爆发了巨大的力气,而且一直都有幻觉……她有了办法,立刻唤来吉祥。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思思的计划在按部就班地实施着,她需要让人相信,这个药逐渐有了效果。

长生不老是传说,但是身体的康健可以实现,所以无论恢复清醒后多么难受,受了怎样严重的伤,她都一丝不苟地把自己收拾妥帖,装扮华丽地去宫人眼皮子底下晃荡;为了显得自己力气变大,吉祥逐渐表现出控制不住她的状态,绑她的绳索也从绸布变成了两指粗的锁链;只要脑子不算糊涂,她就去读那些神神鬼鬼的书籍,她的幻觉里也不再只是尸山血海,而是有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景象,无意中的呓语也慢慢变成一些通灵的话术。

吉祥被折腾的不轻,匮乏的睡眠、不停歇的折腾让他本来有些婴儿肥的脸迅速凹陷下去,棱角变得分明。好在正在各地游历的碧泉及时到来,碧泉不但武功了得,还同药理,帮助符姬尽量多的保持清醒。

历经数月,她终于摆脱了那些害惨自己的药,可是代价却是极大的。

她的记忆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基地的种种全然封存在了脑中,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月事也不准,等到她被当成累赘嫁了出去时,竟然在新婚之夜诞下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婴孩!

吉祥和碧泉一直是一刻不离地跟着她,很清楚这个婴孩的父母都是符姬,是药物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可是驸马怎么都不肯相信,渐渐的公主品行不端的传言遍布了都城的大街小巷。驸马也开始把气撒在了符姬身上,没了基地的记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符姬每天都在恐惧和伤痛里渡过。

吉祥本不能随公主入府的,等他知道公主的惨状已经又过去一年了,同驸马对峙时,他自然成了【奸夫】最有可能的人选。

暴雨冲散了吉祥流淌满地的鲜血,为了符姬他不敢反抗,任由驸马的家丁打断了自己的右腿。

“驸马爷,若是此举能让您消气,吉祥不怕您再断我一条腿!可是求您怜惜公主!”

“怜惜?你知不知道我让人打你的时候,她又生下一个?没了你,她还有的是办法偷情!”

吉祥猛然一惊!雨水打在他脸上,几乎难以睁开眼睛。

“你们主仆二人!还有脸在这里喊冤!统统给我滚!!!”

符姬被人架着,扔到了吉祥身边。她面色惨白,下身流着血,难以站立。大雨并没有因为这鲜血满布的庭院有所停歇,吉祥费力站起身,拦腰抱起符姬,一步一瘸,走出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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