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烈想要把凶手挫骨扬灰的原因很显然不是对方要害自己,而是他竟然敢弄伤自己的宝贝太阳,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我只是在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只可惜他提出的问题正是宫旸所困惑的,这个问题目前还无解。
“你是说,罗轶?”竺?烈才反应过来宫旸反复提及姓罗的是那个意思。
宫旸点点头,“他的可能性最大。”
一秒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竺?烈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要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宫旸将见状,索性将所有的时间线串起来一口气整理给了竺?烈,除了其中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
竺?烈全程眉头紧蹙着听完,待宫旸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他的手不住地掐上了宫旸的脸颊。
“宫旸你可真是好样的啊,一个人显山不漏水地就把决定全做了是吧?我是工具人还是死人?非得你去当诱饵替我抓人。”宫旸的脸被他向外拉扯到变形,没一会儿就泛红了,可见竺?烈有多恼火。
“别闹,我只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引出真凶。”宫旸轻轻拨开竺?烈的手,他可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相反,如果一开始就把计划告诉竺?烈的话,他能笃定竺?烈绝对不可能配合这件事的推进,所以他才故意隐瞒了一切。
宫旸的拒不认错让竺?烈胸口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宫旸!妈的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气什么?!”他恼怒地咆哮出恋人的全名。
虽然竺?烈脸上写满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但是宫旸显然没有发现问题在哪里。
“我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抓到那个什么凶手,我他妈只是不想你出任何意外,你明不明白啊?!”就是因为他等待答案的模样过于乖巧,竺?烈的怒气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峰。
“而且你这么做的结果有任何意义吗,就算你拿到罗轶的简历证明他服过兵役又怎么样,这个能给他定罪吗?!”话到最后,他开启了口不择言模式。
竺?烈一通爆发下来,宫旸还没有作出反应,反倒是石屹乾目瞪口呆地小声喊道:“竺、竺总!”
妈呀,竺总这是在说什么呀——明明是宫教授好心为了保护他,他反倒是责怪起宫教授来了。就算是宫教授没有提前跟他通气儿,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这嘴要是不会说话,干脆捐了得了!
石屹乾这一嗓子总算让竺?烈清醒过来刚才说了什么,他慌张地看了宫旸一眼,此时此刻恨不得反手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不是,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我只是……”
竺?烈一向自诩巧舌如簧,没想到竟然也有语无伦次的一天,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宫旸的手揉弄着他修长的手指,整个人既不安又窘迫。
有意思的是,竺?烈焦躁的情绪并没有传递给宫旸。
宫旸听完他的控诉之后,只接收到了一个事实:竺?烈说得没错,就算证明罗轶是个与众不同的Beta抑或者体力超群又如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是他做的,事情还是只能停留在怀疑阶段。
难道就没有任何留下的线索吗,明明他们刚才实打实地进行过物理碰撞。
宫旸咬着手指甲一言不发的样子让竺?烈不禁如坐针毡。
哎呀,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贱嘴呢!这都惹太阳生气了,他得赶紧想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
“宝贝,你听我解释……”竺?烈放低姿态,声音温柔得好像能掐出水来一样。
石屹乾被他一嗓子吓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话说他为什么在车里?这时候他就应该在车底啊,实不行在车顶也行!
“不,不是完全没有留下证据。”宫旸没有理会竺?烈的谄媚,甚至自言自语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石秘书。”他忽然cue了一声石屹乾,后者原地蒸发的祷告显然没有实现。
“在!”石屹乾猛力应道。
“明天上午方便让今天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重新在会议室集合吗?”宫旸眯起眼,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嗯……这个需要跟几个董事确认一下明天上午是否有行程安排。”石屹乾为难地说道。
“请务必要求他们出席。”宫旸一脸严肃道。
“怎么了,宝贝,有什么事需要问那群老东西吗?你放心,我等下一个个给他们打电话,只要没死,都得给我出席!”竺?烈刹那间舔狗附体,一脸讨好地看着宫旸道。
“嗯。”宫旸认可地点了点头,接着才解释道:“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刚刚我们交手的时候我用力踢过他的腹部,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地方肯定留下了淤青。”
“明白,明天让他们一个个撩衣服给你看!”竺?烈一秒同频get到了宫旸的意思。
“那要是董事们明天上午没空的话,约下午可以吗?”石屹乾小声询问道。
别看竺总现在义愤填膺的,到时候事情还不是他来做,他哪儿有竺总那么硬气用刀架着人家脖子到现场呀?
“不行。”宫旸拒绝得十分果断。
竺?烈和他对视了一眼,接话道:“石秘书是Beta,他不了解Alpha的身体素质。”
“啊?”石屹乾发出痴呆的声音。
宫旸好心解释道:“Alpha的自愈能力很强,即使是那种程度的淤青,普通Alpha只需要一天就会完全消散。”
更别提竺?烈这种极优性Alpha,可能只需要半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上次被铁棍捶的那下就这样。
“原来是这样……”石屹乾了然地说道。
果然Beta和Alpha之间还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同一时间,罗轶回到家,对着镜子解开了自己的衬衫。
一大块紫黑色的淤青赫然出现在他的腰腹部,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哼,下手还真是够狠啊。”他轻哼一声。
就在他看着镜子冷笑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妈。”连屏幕上的联系人姓名都没看,他直接接了起来。
“对,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假上个月就请好了,你放心吧,难道一年到头连一个探亲假都不给我吗?”
“嗯,我知道,我有好好照顾自己,你别老担心我,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用下巴和肩膀夹住手机,罗轶边讲着电话边重新扣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