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疯狂侵蚀着神智，宫旸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一种无法用陌生两个字来形容的感觉，如果认真要将他归纳到哪一类中的话，他想称之为可怕。

属于他身体的每一刻神经都在回应着竺?烈，那股未知的，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切实感受过的东西——信息素。

他花了很久才从那种令人头脑发昏的感官中脱困，理智逐渐归拢之际，竺?烈又低头吻住了他。

交缠在一起的唇舌发出声声暧昧的黏糊声响，过于激烈的吻让宫旸透不过气来。

“唔……”

手抵在竺?烈的胸口，他用尽身体所有剩余的力气才勉强推开分毫。

“已经够了吧。”呼吸还紊乱着，他再次套上了疏离的外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真丧失理智的话，宫旸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蛤？”

刚刚缓了口气的竺?烈推开身子，他发出了“你他娘在说什么屁话”的声音。

无语地抄了一把额前的碎发，竺?烈仰着下巴俯视向身下的宫旸。

“什么叫已经够了？宫旸你他妈算哪门子的Alpha，一次就够了？怎么，你爽过了，贤者时间到了是吧？”他连珠炮似的问着

宫旸原本就因为身体里的信息素亢奋着，被他随手一碰，竟然又不争气地in了。

“啊哈！”竺?烈自然是第一个注意到手感差距的。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够了？我看你这里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骨节分明的手圈住他，竺?烈笑得非常嚣张。

“那个，不是……”宫旸试图反驳他的嘲弄，但是他找不出任何称得上是理由的话来。

他能感应到竺?烈的信息素本来就是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情，更别提竟然同为Alpha他竟然会因为竺?烈的信息素兴奋，又不是Omega。

尽管心里有诸多疑惑，但是面对竺?烈，宫旸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那是今天结束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的人，他不想再跟他有更多牵扯了。

恨也好，喜欢也罢，终将会过去的。

只可惜宫旸脑子想的东西，竺?烈一概不知。也幸亏他不知道，不然很难保证宫旸可以站着从这里走出去。

毕竟对竺?烈而言，宫旸的腿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圈紧他的腰。

“少他妈废话！你这张嘴只要发出我想听的声音就够了。”

竺?烈的想法是很难撼动的，宫旸没有打算白费这个力气去改变。

“灯。”所以他换了一个请求。

“至少把灯关了。”他说。

“嗯？”竺?烈闻言挑了挑眉。

“有什么意义吗？就算没有灯光，我也能看清你的一切，你应该知道的吧？”他侧过头，不解地说道。

宫旸当然知道，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对竺?烈的用处。

“关灯。”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他坚持要求道。

既然宫旸都这么说了，竺?烈耸了耸肩，十分果断地满足了他的愿望。

他摸来遥控器按下关闭键，顿时陷入黑暗的房间与强射灯照耀下的光亮形成鲜明对比。

“满足了？现在我可以开始了吗？”

夜色中精准捕捉到那缕温暖的光亮，竺?烈俯身舔了口他滚烫的耳垂，声音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竺?烈说宫旸身上有光。

“反正只要你跟在我旁边，我晚上就可以正常出去。”

十六岁的宫旸不能理解这种抽象的描述，他只能简单地理解他的存在对竺?烈有用。

仅仅是这样单纯的认知，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宫旸我警告你，除了乖乖待在我身边，你哪里也别想去。”

所以当竺?烈一脸高傲地说出这句话时，宫旸只是低下头掩藏住自己的笑意，小声地“嗯”了一声。

他愿意成为竺?烈的光，即使是被利用也好，他能对竺?烈有用这件事本身就很好，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操，宫旸你他妈现在是在走神吗？”

竺?烈低沉性感的声音钻入耳中，强行把他从过去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对了，此时此刻的他正被竺?烈压在身下。

“妈的！我真的是服了！”竺?烈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就算他没什么经验，技术是不怎么拔尖，但是在做的过程中被对方无视也未免太侮辱人了吧？

行吧，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此前一直优心宫旸无法适应他，所以他的动作都很努力在控制轻重，既然宫旸自己不知死活，那就怪不得他了。

熄灯后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宫旸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他只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胸口贴在了自己的背上，严丝合缝。

“呃……竺?烈，等、等一下……啊哈……”他喘着低喊出声，希望能换来短暂的一秒喘息机会。

然而他的计划落空了，因为他哑着嗓音叫竺?烈名字的模样实在太馋人了，让本尊完全处于发疯的状态。

“等？等什么？等你再给我走神吗！”竺?烈可没忘记刚才的屈辱呢。

“呃唔……哈……嗬……”起初宫旸还能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但是在对方略显暴力的动作下，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腻。

双腿不自觉地发着抖，令人窒息的感觉冲刷着全身的细胞，这个认知让宫旸觉得糟糕。

如果真的要推卸的话，他只能将责任归咎给竺?烈的信息素。

可悲的是，同为Alpha的宫旸不但不厌恶这个味道，甚至很亢奋，恨不得打开全身心去接纳。

宫旸全身颤抖的样子刺激着竺?烈的兽性，他的犬齿隐隐作痛，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展现出来啃咬一些什么。

竺?烈也确实顺应着本能这么做了。

出于对后颈上标记的嫌弃，他没有碰宫旸的脖子，而是俯身一口咬上了肩膀。

“额啊！”犬齿刺破皮肤的疼痛让宫旸痛呼出声。

随即而来是侵蚀全身的信息素，如同岩浆一般的灼烧着他的血管。

“够了……真的够了……我……受不了……我……”

狂乱的感官排山倒海一般地朝他席卷而来，宫旸被淹没了。

等他竺?烈打开床头灯查看宫旸情况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

被汗液打湿的碎发黏在他的额前，他看起来一副彻底被人折腾过的模样。

嗯，折腾他的人就是竺?烈本人，想想就美。

“还Alpha呢，就这么点体力！”偏偏有人嘴上不饶人。

竺?烈起身去浴室拿来毛巾为宫旸清理身体，顺便查看一下有没有哪里受伤，毕竟所有可能需要的药他都准备好了。

然而不知道是宫旸天赋异禀还是Alpha本身恢复能力强大，虽然看起来状况有些糟糕，但是没有任何受伤开裂的迹象。

“嘁，刚才叫成那样，我还当你要死了呢。”

嘴上这么揶揄着，竺?烈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抹了消肿用的药膏。

当一切都处理妥善之后，他将宫旸平放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

操作遥控器重新关上灯，他将胳膊枕在了他的头下，温柔地亲吻着被他咬破的肩膀。

“晚安了，我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