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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一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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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镜深深吸了口气,道:“死去的女子名叫青姬,据说季容也是初次进‘仙宫’拜访她,两人见面时房间里并无第三个人,虽然季容一再说他离开时青姬还活着,但又没办法证明。更有甚者,当我赶到他的住处时,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一堆才烧完的纸,余烬上还能看出些古怪的印记,换了别人肯定不认识,而我一眼就看出,那根本就是符咒,他果然与邪术有关,所以我当即立断,把他锁进了开封府。”

“可是你后来又把他放了。”蛇夫人忍不住道。

“不错!因为所有人都反对我抓他,开封府内外一片骂声,没人肯相信有拘魂杀人的事,而我手上除了那堆纸灰,再无其他证据。更何况季容俊秀斯文,文质彬彬,在汴京口碑极佳,我却是个不守妇道甘愿抛头露面的女捕快,无论怎么看,都是我欺软怕硬,为了破案子充业绩,胡乱挑了个老实人当替罪羊。”吴镜冷冰冰地道。

康安安想起自己出门办事经常遭到的冷眼,于是同情道:“当女捕快确实不容易,无缘无故要受很多冤枉气。”

提及往事,吴镜未免有些辛酸,但也不想领她的情,嘴里淡淡道:“他们其实也没说错,自从到了桃坪镇之后,我才明白季容不是‘仙宫’案唯一的凶手。”

“你什么时候觉得他无辜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喜……决心永远守护他呢?”蛇夫人好奇死了,在她心里早已认定吴镜对宁殷有暧昧之情,那么这段感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吴镜听她越说越露骨,不由皱起眉头道:“你又不清不楚地说什么疯话?我为什么要守护他?他明明有罪,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好不好!就算不是直接凶手,也肯定是个帮凶!我只是不想放过他而已!”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出意料之外,蛇夫人又惊又喜道:“啊,原来你没有为情所困啊?可是为什么要瞒着归墟关住他的精魄呢?”

“休要胡说!”吴镜骂,“我怀疑他操纵邪术,暗地里拘禁人的魂魄,只是案子查到一半就被迫停止了,自然十分不甘心,于是转为独自暗中追查。可是不久之后,我却在跟踪他的时候意外地死了,更说明此人大有来历,不容小觑!之后我请求族长帮忙找了具新的男身,重新接近他,甚至还和他交起了朋友,想不到此人体弱,不到一年竟然得了重病,直到临死之际,他才告诉我季容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宁殷,并坦白说自己有罪,但又不肯说明是什么罪,我哪能让他轻易混过去,于是直接把他的精魄收了,留在身边慢慢地审。”

“大人你真是,真是执着呀。”康安安无语。

“你不是自己失足坠楼死的吗?关别人什么事?”蛇夫人又不懂了。

“唉,哪有这么容易,我根本就是被他设局暗算的,死得不明不白。”

“哦哟,竟然有人敢暗杀度朔使,还杀得神不知鬼不觉,真的好厉害哟!”蛇夫人咂舌道。

这回吴镜连瞪她的力气都没了,动物到底是动物,说话着三不着两的,而且越绕越远。

“大人说到了这里,才意识到凶手可能不止他一人,难道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才令大人纠正了以前的看法?”康安安轻轻问。

吴镜拍着大腿道:“嗳,不错,总算还有个听得懂话的人,确实,在桃坪镇我遇到了故人,才明白‘仙宫’案的凶手并不只有一个人,宁殷原来是有同伙的,所以两个案子才会如此相似!猜这人是谁?”

“重新见面?难道当年的故人就是这次郭府事件的主谋?”康安安脑中一阵清明,似乎有些重要的线索被重新连起来了。

“嗯!”吴镜满意极了,连连点头,心想这个新人魂魄齐全后居然还不很笨。

“当年,他的名字叫纪泽。”吴镜顿了顿,又慢慢道,“不过这次重逢后,我曾尝试过取他的精魄,失败了,所以也是个假名字。”

“他与大人之前有过交情吗?”

“……”

黑暗里,吴镜忽然没了声音,所有人都耐心地等了一会,他竟然像是不准备开口了,又或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还是蛇夫人憋不住,连声问道:“大人,你有话快说,别挑这个地方卡住啊。”

“当年的纪泽,是我的同行,在开封府任主簿一职,为人处事十分低调,我从来没想到,过了十几年后,他竟然会成为郭府换魂案的主谋。”吴镜的声音平淡无味,如同在说别人的故事,不过康安安有种感觉,度朔使总管肯定有所隐藏,到底是些什么呢?

“就算他现在有罪,之前的案子也未必就是他所为?”康安安故意道,“毕竟人是会变的,而且之前你也没怀疑过他,是不是?”

“呸,就凭你也想套我的话?!谁说我没怀疑过他,他也去过青姬房中吃酒,不过那时青姬名头正盛,接待过的客人太多,他还轮不到当头号疑犯罢了,之后我在宁殷的事上又打击太大,太过意气用事,以致于把他完全忽略了。”

“哦,大人原来对他是有印象的。”康安安想起之前中年人对吴镜说话的口气,以及吴镜总是避开他视线的样子,十分古怪,虽说曾是旧相识,两人的关系也不会简单。

吴镜内心猛烈地纠结,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勉强道:“我和他其实还有一层关系,他当年对我很有些意思。”

“啥?”

“啊?”

“噫?”

“唉哟!”

最后一声是出自贺郎,他从地上爬起来以后,一直在周围钻来钻去,敲敲打打,寻找中年人遁入的秘道,此时手指头抠着石缝,听了这话,手上没个轻重,把指甲崩掉一块。

吴镜悻悻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那个时候我长得挺不错,男未婚女未嫁,被人看上也是很正常的事。”

康安安忙道:“是的是的,大人说得对,你选择上身的都是俊男美女,肯定经常会遇到抑慕者。”

蛇夫人撇嘴道:“大人的脾气咱们都知道,眼里揉不进砂子,试问世上有几个男子敢多看你一眼?难得遇到个不怕死的,好女怕缠郎,肯定会心猿马意,就此疏忽了案情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时候她居然冰雪聪明起来了,且说得一针见血淋漓透彻,吴镜差点气炸了肚皮,,脸色都变了,还好太黑没人看见,他勃然大怒道:“你觉得我是没人要的老女人吗?!见着个男人就不知轻重了?若不是归墟法律规定度朔使绝不能与凡人有私情,老娘想嫁谁都可以!天王老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康安安一听,实在不像话,忙打圆场道:“大人,当年你一定是拼命摆脱了他的纠缠,以致于和他多说几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吴镜心里这才舒服点,继续道:“不错,我自然是事事避开他,不过,更重要的一点,当年我就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哦,哪里不正常?”

“纪泽身为开封府主簿,掌户租、狱讼诸事,算是个文官,却热衷于整日在牢房里协助刑讯逼供,还发明了‘定百脉’、‘喘不得’、‘杏花雨’之类的刑具,花样百出,手段毒辣,以致于许多囚犯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战栗流汗,望风而靡。虽然对付的都是有罪之人,道理上也没逾越规定,可我一眼就看出此人性格阴暗,决非善良之辈。”

“你说得完全没错!”贺郎想起中年人曾经对他说起的童年往事,立刻大声赞同,便把情况向大家粗略地说了一遍,总结道,“这人根本就是个祖传的变态,本性嗜血,所以一定会混迹在方便拷打折磨的场所,只是从先朝开始,就主张以仁义治国,当今圣上更是宅心仁厚,使用酷刑逼供为上下所不齿,他得不到重用支持,只能收敛低调了。”

“反正我从来没理会过他,当年的心思全放在追查宁殷,对他的注意也很少。”吴镜有些遗憾,“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也有份,要不是这次他出手把我骗上山,暴露了自己,可能就永远瞒过去了。”

“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找到宁殷呢?”贺郎又问,“明明十几年前已经成功逃脱法网,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还要把宁殷找出来,甚至不惜惊动到你这个度朔使?”

吴镜摇头:“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事,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圈套,利用女丑把我引来,之后他便出现了,重新提起‘仙宫’一案,不但挑明我以前的身份,还逼问宁殷的下落。”

“大人,宁殷在你手上,还有几个人知道?”康安安觉得有点奇怪。

吴镜呼吸一凝,笑起来:“这个问题问得可太好,我正想和你算帐呢!老实说,宁殷的精魄在我手上,除了你,就只有蛇夫人知道,所以,我总怀疑你是个奸细。”

康安安苦笑,心想你倒直接,连蛇夫人都相信,就是不肯相信我,不过也就笑笑,没有反驳。

蛇夫人却顿时眼泪汪汪起来,道:“大人,你居然没怀疑我,真是太信任我啦,这辈子就是为你做牛做马都值得啦!”

吴镜没好气道:“你千万别误会,无关乎信任,我是觉得你没有当奸细的本事,若是心里有鬼,脸上肯定藏不住,我早看出来了。”

蛇夫人道:“啊?那也没什么,反正大人终于知道谁是最可靠的人!”

吴镜对康安安恨声道:“想不到你业绩不行,闯祸倒是很在行!竟然联合起外人偷我的扳指!要知道自从宁殷死后,汴京一连太平了好几年,令我更坚信‘仙宫’案的真凶是宁殷,直到近几年才以重新发生了精魄失踪的案子,手法如出一辙,当时我还以为有人在模仿他的手法犯案,根本没有想到他在外面还有同伙。全怪那天我在樊楼醉酒误事,泄漏出宁殷的名字,之后回去便知道不好,必定就是在那里走漏了风声。你瞧瞧,果然被人盯上了吧!”

“大人明鉴。”康安安无奈,觉得自己也挺倒霉的,不就是借个扳指救人嘛,结果就捅到了马蜂窝。

吴镜叹气,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真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私自囚禁精魄是违反归墟法津的重罪,我因此十分谨慎,从来没有把他放出来过。更别说在胡小俏跟前,根本没吐露过半点口风,想不到那天晚上居然昏了头脑,竟然……唉……糊涂呀糊涂……”

“说不定大人心里始终对他念念不忘呢。”蛇夫人嘟囔道,“我瞧这男人挺不简单的,不但劳烦大人换了男身去接近他,死了都不肯放过,在你心里,肯定不止是疑犯那么简单。”

“你放屁!”吴镜气得又要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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